&ep;&ep;雪茶见她又贼溜溜地瞄自己的腰下,忍不住把被子裹的稍微紧了些,一时把方才的感伤忘了。
&ep;&ep;“你说,”雪茶问:“皇上会不会从此不喜欢我,不用我了?”
&ep;&ep;仙草叹道:“伺候了他那么久,你还不知道吗?皇上身边儿缺了谁,也缺不了你。”
&ep;&ep;雪茶虽然觉着她这句话很有夸大其词拍马屁的嫌疑,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也因而心安了许多。
&ep;&ep;仙草又说:“既然你不肯,那我就不看了,只是你要小心休养,若觉着不妥,即刻叫太医细看,知道吗?”
&ep;&ep;雪茶道:“知道了,你放心吧,以后也别再偷偷地过来了……瞒不过皇上的。”
&ep;&ep;仙草才道:“明白。”
&ep;&ep;今晚闹这一场的时候就早想过,说的那些话,也是特意叫人传到赵踞耳中去的。
&ep;&ep;只是没想到,高五会出现在这里,那个阴阳怪气的死太监既然是皇帝的心腹,那自己跟雪茶所说的话,自然也都落入他的耳中,相当于赵踞亲耳听见了。
&ep;&ep;那就好。
&ep;&ep;***
&ep;&ep;冬至这日,皇帝虽然休政,但要举行更加重要的祭天大典。
&ep;&ep;宫内宫外皆都忙碌异常,其中更以太常寺、礼部的人最为繁忙。
&ep;&ep;各执事官往往通宵达旦地周转,期间还有御史不时地进行巡查,免得有人疏忽怠慢,行为不检等等,以及礼献的法器,布置的陈设务必尽善尽美,合乎规矩,不得有丝毫的纰漏之处。
&ep;&ep;清晨太和钟响起之时,皇帝步行出宫,前往祭天台主持祭天仪式,迎帝神,奠玉帛,到最后撤馔,送神等,亦不敢有丝毫懈怠。
&ep;&ep;等到仪式结束,皇帝仍旧步行回宫,又在泰和殿接受了百官们呈递的贺表。
&ep;&ep;递呈贺表之后,群臣们鱼贯退出,陆续出宫。
&ep;&ep;就在百官们退散之后,却有一道人影远远地从后宫而来。
&ep;&ep;那人来到泰和殿前,有小太监入内禀奏,不多时,里头命传。
&ep;&ep;仙草迈步进了殿内,脚下是光可鉴人的琉璃地面,她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浮在上面,有些不太真切,一会儿似是小鹿,一会儿又似是真的自己。
&ep;&ep;恍惚中上前跪拜皇帝,过了许久,在她等的几乎要睡着了,才听见赵踞说道:“你该知道,今日朕传你来,是为了什么。”
&ep;&ep;仙草道:“皇上……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吗?”
&ep;&ep;赵踞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竭力让自己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
&ep;&ep;皇帝告诉自己——这是鹿仙草,这只是当初那个令他极为憎恨的人。
&ep;&ep;他把其他的杂念给彻底摒弃,毫无任何感情地说道:“当初禹泰起向朕讨你,朕因觉着你……配不上禹卿,所以拒绝了他,可是后来,太后跟如璋又跟朕提起此事。太后倒是夸赞你聪明,所以朕觉着,倒也使得。”
&ep;&ep;仙草俯身:“多谢皇上看得起奴婢。”
&ep;&ep;赵踞淡淡地一哂:“你不用得意。朕让你去禹泰起身边,不仅是想你好生伺候禹卿,还想你……替朕好生看着禹卿,你可懂朕的意思?”
&ep;&ep;仙草乖巧地回答:“皇上放心,我一定做好皇上的眼睛耳朵。”
&ep;&ep;赵踞即刻道:“朕没有这么难看的眼睛耳朵。”
&ep;&ep;仙草语塞,又忙道:“总之奴婢,会尽心竭力领会皇上的意思的。”
&ep;&ep;赵踞自然知道颜如璋已经跟她说过了,何况他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免得又生枝节。
&ep;&ep;可是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
&ep;&ep;皱了皱眉,皇帝说道:“鹿仙草,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终于能够出宫了?能够……离开朕远远的了?”
&ep;&ep;仙草仍是低着头,似认真般道:“奴婢以为皇上才是这么想的。毕竟皇上跟太后都厌恶奴婢,上回在慎刑司,奴婢的脸都给打伤了。差点儿就毁了容,幸而雪茶公公去的及时……想来,奴婢离开了宫内也是好事,就算不能为皇上赴汤蹈火分忧解难,可至少宫中可以安宁许多,皇上、皇上也可以心静许多。”
&ep;&ep;赵踞目光沉沉,讥讽地说道:“你……你倒是懂事。”
&ep;&ep;仙草道:“多谢皇上嘉许。”
&ep;&ep;赵踞笑了笑:“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跟朕说吗?”
&ep;&ep;仙草皱眉想了想:“奴婢、没有什么别的话,只是想,皇上保重龙体,另外……罗昭仪性子柔弱,从不会算计人,奴婢一去后,怕她孤掌难鸣,给人欺负,所以奴婢想皇上、多怜惜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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