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睡下了?谢安屿,你怎么那么好笑呢。”
&ep;&ep;明明有那么多条捷径可以走,却偏偏要选那条最可笑的路。陆洋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意图表现得太不明显了,才让谢安屿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那点歪心思。
&ep;&ep;不。
&ep;&ep;是谢安屿太蠢了。
&ep;&ep;“我不会一直睡这里,之后会租房子住。”
&ep;&ep;“你以为你租得起吗?”
&ep;&ep;谢安屿抬起头来看着他。
&ep;&ep;“你把北城当成什么地方了?你那点工资保证日常生活都够呛,还想租房子?谢安屿你怎么那么没脑子啊。”
&ep;&ep;谢安屿喉结微微一动。
&ep;&ep;或许这就是谋生的代价吧,要对一切有理由的、没理由的侮辱都照单全收。
&ep;&ep;“我先回家了,陆哥。”谢安屿平静地说。
&ep;&ep;陆洋愣了愣,一口气猛地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他就烦遇到这样的,不把话说明白了,不懂;把话说得太明白了,又有脾气。陆洋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地踩了踩,恼怒道:“滚滚滚,滚吧。”
&ep;&ep;谢安屿现在很烦躁。
&ep;&ep;看中的这个桥洞以后肯定是不能睡了,谁知道哪天陆洋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ep;&ep;谢安屿觉得他老板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待见他了,以前他只是觉得这老板脾气不好,虽然有时候说话挺难听的,但大多数时候不会为难人。
&ep;&ep;可他最近明显感觉到陆洋对他的针对。
&ep;&ep;或许是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员工彼此间走得太近。
&ep;&ep;谢安屿感觉脚像灌了铅似的那么沉,走每一步都觉得很吃力。
&ep;&ep;希望像摇曳的烛火一样,一下子就被吹灭了。
&ep;&ep;只是丢了一个露宿的栖息地而已,他却仿佛失去了一切,连浑身的力气都失去了。
&ep;&ep;手机“嗡嗡”地响起来,谢安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以为又是老板的电话,手机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郭田阳打来的。
&ep;&ep;“喂?”
&ep;&ep;“安屿,还没睡吧?跟你说个好消息,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打听租房的事么,我打听到了,还帮你找到了个想合租的人。”
&ep;&ep;谢安屿面露喜色:“真的?”
&ep;&ep;“真的啊,是我女朋友的一个直系师兄,已经毕业了,快一年了吧。他毕业后没回老家,留在北城工作了,现在一个人住一间二居室,房子面积不大,但还有个空房能住。”郭田阳语气轻快,“主卧他已经住着了,你要是有合租的想法,可以住次卧,整租是1200,主卧700一个月,次卧500一个月。”
&ep;&ep;“就是地理位置不太好,离市中心有点远。不过离地铁不远,虽然位置偏了点,交通还是挺方便的。”
&ep;&ep;500块的租金还是让谢安屿犹豫了一下,但他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p;&ep;谢安屿说:“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你能帮我问一下你女朋友的师兄,我晚几天再交房租行吗?我还要过几天才能发工资。”
&ep;&ep;“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问清楚了,这个季度的房租他已经交了,你要是愿意跟他合租,下个月再开始交房租,交的时候把这个月的补上就行。”郭田阳说,“反正这个月也没几天了。你要是觉得行,这周六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
&ep;&ep;谢安屿已经等不到这周六了,他说:“我想明天就搬进来,行么?”
&ep;&ep;“这么急啊,你不先看看房?”
&ep;&ep;“没事,我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好了。”
&ep;&ep;“那要不我让那个师兄拍两张房间的照片,我微信发给你?”
&ep;&ep;“好。”
&ep;&ep;第二天下午休息时间,谢安屿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郭田阳已经替他跟那位师兄打好招呼了,下午把东西先搬过来,晚上就住进来。
&ep;&ep;谢安屿没多少行李,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和一个书包,书包他是每天上下班都背着的。现在除了这两样身家,又多了一个睡袋,他本来想问问乐来睡袋能不能退回去,后来一想又觉得将来说不定还能用到,就决定留着了。
&ep;&ep;谢安屿从吴梦的书桌里找到纸和笔,给他姑姑写了封信。他给自己留了两百块钱,把剩的所有现金和之前在银行提的400块钱用纸包起来,连同那部二手安卓机,和信一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ep;&ep;谢安屿收拾妥当,刚要出门,吴洁就拎着一份米线从门外进来了。她愣在门口,看见谢安屿手里提着第一天带来的那个黑色手提包,一副卷铺盖走人的架势。
&ep;&ep;谢安屿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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