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衔玉看也不看,熟门熟路进了里屋。这屋子里一片雪白,四周墙壁覆满了白色的蛛丝,其中一个圆形大洞,衔玉站在门口,冲着那大洞喊:“大柱!大柱!”
&ep;&ep;喊了几声,一只半人高的黑色大蜘蛛从洞里爬出来,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干啥?”
&ep;&ep;“给你看个宝贝。”衔玉将装绣金琉玉的木盒打开,展示给他看,“认得不?是不是好东西?”
&ep;&ep;“绣金琉玉!”大柱惊叫,忍不住爬到他面前,碗大的黑眼珠滴溜溜转,随即又警惕地退后,“哪里偷来的?”
&ep;&ep;“什么话!”衔玉将来历与他说了,出了门,往大厅的黄花梨椅子上一坐,两条腿交叠翘在桌上,“别瞧不起人,小爷有钱,你态度给我放好点。”
&ep;&ep;大柱跟出来,此时已变作人身,高高瘦瘦,长相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长期混迹在人堆里,难免染上几分市侩谄媚,立即命小蜘蛛给他奉上茶水糕点,“我的蛟爷爷,最近在九华山发财呐?”
&ep;&ep;现在知道叫爷爷了,衔玉“哼”了一声,也不啰嗦,“我要做衣裳,布也要织新的,把绣金琉玉织进去,能做几套做几套。”
&ep;&ep;大柱双手接过木盒,将那宝贝看了又看,品相是极好的,个大也大,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只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法衣,能比得上蛟爷爷你的蛟鳞呢?”
&ep;&ep;“不是做给我的。”衔玉把糕点连盘收入墟鼎,然后伸手比划,“她大概这么高,到我胸口,这么宽,胸前的鼓包这么圆,脚的话,也只比我手掌长一点点……”
&ep;&ep;他常常抱她,身上哪里肉多,哪里肉少,门清。
&ep;&ep;“是女人?”大柱一脸痛心疾首,“你有女人了?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女人是老虎!会坏了你的修行,才离开绣神山多久啊,你你你……”
&ep;&ep;大柱一脸恨铁不成钢,衔玉往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把他掀翻,“胡说八道什么,我就不能交朋友了?”他强调,“是朋友,好朋友。”
&ep;&ep;大柱将信将疑,“一般的朋友,你舍得为她拿这么好的东西做衣裳?”
&ep;&ep;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舍得为女人花大价钱做衣裳。其实是无毛可拔,可不管有毛无毛,这太反常了,铁定是有情况了。
&ep;&ep;衔玉不理他,是铁了心要做,除了绣金琉玉,又让他拿来一本册子,点了十来个防护法阵,“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起刻进去,别想偷工减料,不然我放水把你店淹了。”
&ep;&ep;大柱长叹一声,只能把他的要求一一记下,尺码模糊一些也没关系,高阶的法衣,可随主人身形变化。
&ep;&ep;最后就是样式了,前厅有成衣展示,大柱领着他去看,“她身材娇小,我估摸着能做四套还有余,这些都是今年盛行的款式,贵族的小姐夫人们都很喜欢。”
&ep;&ep;那衣服穿在木头身上,衔玉觉得都差不多,他更注重实用价值,“这样,春夏秋冬,各来一套,春天要粉白的,夏天要绿的,秋天要红的,冬天……冬天是什么颜色来着。”
&ep;&ep;衔玉见过这最美的风景,就是池塘边那棵曾赋予他生命的月华树了。那树春天开粉白的花,夏天树叶浓翠,秋红似火,冬天呢?池塘结了冰,他看不清,不知是什么样子。
&ep;&ep;大柱已经有了主意,“丫雪枝低袅袅,纱窗影见初晴。银白,如何?”
&ep;&ep;衔玉怔忪片刻,侧首看他,“咦?你还挺有学问,就这么办吧。”
&ep;&ep;大柱:“呵呵。”
&ep;&ep;这一通花费可不便宜,忽悠来的近一万颗上品灵石全部交了定金,衔玉一点不心疼,大柱啧啧称奇,“真是发财了,发财了。”
&ep;&ep;衔玉跟别的客人不一样,他难得花钱买东西,此生恐怕是第一次吧?对待衔玉的第一次,大柱自然百倍用心,夜里也不睡觉了,亲自上阵纺织。
&ep;&ep;裁制衣服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关键是那么多的法阵和防护需要在织布时就刻上,十分耗费灵力,忙活一个多月,终于制好,通知他来取。
&ep;&ep;除了定金,还要给四万灵石的工费和材料费,衔玉检查过法衣,收进墟鼎,转身就要走,“好,多谢,剩下的回头给你。”
&ep;&ep;“回头,回哪个头?”大柱手一挥,小蜘蛛们“唰唰唰”动起来,把他团团围住,“我就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哼,今天你不给钱,休想走出这个大门!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来取。”
&ep;&ep;衔玉有备而来,也不怕他,掏出阮芽记账的小本本、惩戒堂试炼场的契约书和珍宝阁的证明,在桌上铺开,“看看,不是我不给你钱,是他们没有还我的钱,来之前我去了一趟青云宗,只收到了三百灵石,也不够给你啊。郸五庄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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