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墨儿忽然想到,知道春惜母子藏身之所的,除了武翘,便只有武翱的妻子柳氏。春惜也相信她,她若编造个借口,春惜多半会跟她逃走。同时,武翘找尹氏替他取货,柳氏也是唯一知情之人。难道柳氏仍想为丈夫报仇?
&ep;&ep;不过,柳氏又如何能从尹氏柜子里偷换掉香袋里的东西?她既没有钥匙,那柜子和盒子也都没有被撬损。
&ep;&ep;墨儿望着厨房后门,想起春惜在这里伪装被劫走的计谋,心里忽然一惊:仍是合谋?柳氏想要偷走香袋里的东西,唯一的办法是——花重金买通尹氏,尹氏自己将香袋里的东西偷换给她!
&ep;&ep;想到此,他忙对万福道:“万大哥,我到隔壁武家去看看!”
&ep;&ep;说着便开门出去,来到武家后门,抬手敲门,来开门的是武翘,武翘低声道:“船还没来。”
&ep;&ep;墨儿点点头,问道:“你家二嫂可在?”
&ep;&ep;武翘有些纳闷:“在。”
&ep;&ep;墨儿走了进去,这宅子他上次从前门到后门穿过一次,不过当时担忧康潜,事情紧急,没有细看。房子格局和康家相似,不过要宽展一些,陈设也稍好一些。
&ep;&ep;武翔和朱氏都坐在中间过厅里,两人看到墨儿,一起站起身,脸上都有些忧急。武翔走出来道:“那人会不会在骗我们?”
&ep;&ep;墨儿道:“目前还不清楚,等那船来了再看。”
&ep;&ep;朱氏叹道:“那船至今还不见来。”
&ep;&ep;墨儿扫视一圈,不见柳氏,便问道:“柳二嫂可在?我有些话要问她。”
&ep;&ep;“我在——”柳氏从过厅旁边的一间卧房里走了出来。
&ep;&ep;墨儿见她两眼红肿,应该是昨天听到丈夫武翱的死状后,伤心痛哭所致。虽然如此,她却神色清冷,仍能自持,并不在人前流露悲意。
&ep;&ep;她望着墨儿问道:“赵公子要问什么?”
&ep;&ep;墨儿话刚要出口,忽然想到,柳氏若真的仍在怨恨康游,想要报仇,只该针对康游一人,何必要劫走春惜母子,更偷走香袋,害自家人?这样一想,便犹豫起来。
&ep;&ep;柳氏却似乎立刻明白了,她缓缓道:“赵公子是在怀疑我?”
&ep;&ep;墨儿哑然,不知该如何对答。
&ep;&ep;“也好,这件事我也该说清楚——”柳氏轻叹了一口气,道,“昨天听你说明白后,我已经不怨恨康游了。我丈夫的性子我知道,他是个果断人,活得干脆,死也愿意利利落落。康游让他那样死,正合他的意,也让他少受了苦楚折磨……我倒是该向康游道谢。因此,赵公子不必疑心我,这两天我都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哥哥嫂嫂都是见证。”
&ep;&ep;墨儿见她话语平静坚定,自己真的想错了,忙致歉道:“事关重大,我方寸有些乱,错疑了二嫂,还请二嫂见谅。”
&ep;&ep;柳氏涩然一笑:“赵公子为这事奔走劳累这么多天,却没有分文报酬,我们谢还来不及,哪敢说什么见谅?”
&ep;&ep;柳氏话音刚落,武翘忽然在后门边低声道:“来了一只小船!”
&ep;&ep;第十二章空船
&ep;&ep;无思,本也;思通,用也。几动于彼,诚动于此。——周敦颐墨儿等人忙聚到门边,门开了一道缝,墨儿抻头看见一只小篷船停在了康家门外的水岸边,一个中年艄公放下船橹,跳下船,朝岸上走去,他忙开门出去,见康游也开了门,站在门边望着那艄公。
&ep;&ep;那艄公走到康游面前,微弯着腰,带着谦卑问道:“请问官人是不是姓康?”
&ep;&ep;康游点了点头。
&ep;&ep;那艄公仍谦卑笑着:“这船我给您停在岸边了,傍晚我再来取。哦——对了,那租船的客官让我代句话,说银子要五十两一锭的,还得是开封府今年的新官银。”
&ep;&ep;康游忙问:“那个租船的是什么人?”
&ep;&ep;艄公道:“他是昨晚去我家租的船,只在门边交了五百文定钱,又吩咐了这些话就走了,那时天已经黑了,看不清他的脸,似乎脸上受了伤,大半边脸贴着药膏。”
&ep;&ep;墨儿在一旁听了,知道那药膏一定是假的,那人乘黑去租船,都是为了遮掩自己面目行藏。
&ep;&ep;康游又问道:“银子就放到你船上?”
&ep;&ep;“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那位客官让我把船交给您,就远远走开,说余下的事您自然晓得。那我就先走了。”艄公说着就转身走了。
&ep;&ep;见他沿着河岸走远后,墨儿才问道:“康二哥,你们准备的银子对不对?”
&ep;&ep;康游道:“银子倒是两锭五十两的,但是旧银。他为何非要新银子?”
&ep;&ep;万福、武翔、武翘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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