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冯赛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丝毫头绪,心又烦乱起来。他扭头望向河岸,见一只客船泊到岸边,船工搬了条踏脚板搭在船舷和岸间,船客依次踩着那踏板下了船。冯赛正茫然瞧着,却见一个人走出船舱,竟是邱迁。
&ep;&ep;他忙站起身唤了一声,邱迁抬眼见到他,立刻快步下了船,笑着跑了过来:“姐夫,那个应天府来的王小丁,来找过你没有?”
&ep;&ep;“来了,我荐他去了秦家解库。”
&ep;&ep;“我们得赶紧去找他,他知道三哥的下落!”
&ep;&ep;冯赛一听,忙又向店主房敬借了马,和邱迁各骑一匹,往城里赶去。刚进东水门,才过孙羊正店,邱迁忽然道:“那不是王小丁?”
&ep;&ep;冯赛闻声朝秦家解库的分铺望去,果然见王小丁正走进那店门。两人忙一起过去,下马走进了解库。王小丁正在跟分铺的店主严申说话。
&ep;&ep;“冯相公!”严申笑着招呼。
&ep;&ep;“咦?邱二?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在匡推官府里?”王小丁一眼看到邱迁。
&ep;&ep;邱迁笑了一下,没有答言。
&ep;&ep;冯赛道:“严兄,这位王小哥分派到你铺子里来了?我们有件事要向他打问。”
&ep;&ep;“我这里缺个记账的,便要了他过来。小丁,你好生回答冯相公的话。”
&ep;&ep;“是。”
&ep;&ep;“小哥,来这里做事可还惯吗?”冯赛问道。
&ep;&ep;“很好呢,才来两天已经长了许多见识。多谢冯相公引荐。你要问什么事?”
&ep;&ep;冯赛还不知道内情,示意邱迁来问。
&ep;&ep;邱迁问道:“小丁哥,寒食前一天,匡推官接了一个客人到宅里,第三天早上又派你送走了他,是不是?”
&ep;&ep;“这个……”王小丁顿时有些惶惧。
&ep;&ep;“小哥,你莫怕。”冯赛安慰道,“那人是我的亲弟弟,有件极要紧的事情,我们正在到处找他。”
&ep;&ep;“匡推官不许我讲给任何人听,我那天辞工的时候,管家又特地警告我,说我若漏出去半个字,全家性命都别想要。”
&ep;&ep;“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说给外人知道。而且这件事也和这秦家解库有关,若解不开的话,秦家解库恐怕也难保了。”
&ep;&ep;这时店里走进来一个客人,严申忙道:“我们去里间。阿五,招呼客官。”
&ep;&ep;四人走到后边账房里,严申关上了门:“小丁,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放心说。”
&ep;&ep;王小丁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推官大人命管家和我把他送到了一只船上。”
&ep;&ep;“什么船?”
&ep;&ep;“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命。头一夜,管家叫我过去,将一只大藤箱装到车厢里。第二天,那人上了车后,管家让他钻到了藤箱里。我驾着车到了岸边,管家指路,停在一只客船边。管家过去和船主说了两句话,船主吩咐四个船工下来,将那只藤箱搬到了船上。而后,我就和管家回去了。”
&ep;&ep;冯赛忙问:“管家让他钻进去,他就钻进了藤箱?搬上船的时候,他也没有动弹叫嚷?”
&ep;&ep;“没有。从接到他,一直到送走他,他都是说什么就做什么。”
&ep;&ep;“匡推官为何要让人给他穿耳洞?”邱迁问。
&ep;&ep;“耳洞?这个我不知道。哦……对了,那天他上车前,我是觉得他脸上看着似乎哪里不对,对,是穿了耳洞。不过我真的不知道缘由,也没敢问一个字。”
&ep;&ep;“阿迁,你还打问到什么?”冯赛问。
&ep;&ep;“三哥只在匡推官宅里待了两晚上,头一晚,匡推官让府里的厨娘给三哥耳垂上穿了耳洞,然后就一直把他锁在厢房里,三哥也始终安安静静的。第三天一早,匡推官又给三哥换了件紫锦衫,而后把他送走了。我打问到的只有这些。”
&ep;&ep;“对了……”王小丁忽然道,“那只客船的船帆上绣了一大朵梅花。”
&ep;&ep;“梅船?”严申惊道。
&ep;&ep;“严兄,你知道那只船?”冯赛忙问。
&ep;&ep;“清明那天,汴河上不是有只客船忽然消失不见了?我听说,左军巡使顾震和讼绝赵不尤查问出来,那只客船船帆上绣着朵梅花,叫梅船。冯三相公为何被送到那只怪船上?”
&ep;&ep;冯赛这一向也听到人们纷传那件异事,但绝没想到,自己弟弟冯宝竟也卷入其中。他忙问:“那船上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ep;&ep;“没有。更古怪的是,那一船的人不知怎么,全都到了另一只游船上,而且全都中毒身亡……”见冯赛越发震惊,严申忙又道,“左军巡使已经反复查认过了,那些死了的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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