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秀锦微微笑了笑,道,“瑞儿这些日子长牙,夜里哭闹,总要找我。”
&ep;&ep;裴秀锦前年出嫁,去年生下皇长孙,小家伙大名萧承瑞,时下正好八个月。
&ep;&ep;裴秀珠感叹,“当了娘果然辛苦。瑞儿呢?我给他带了些小点心。”
&ep;&ep;“在偏殿玩呢。”裴秀锦笑道,“他才长牙,只怕吃不了什么点心。”
&ep;&ep;“未准也可以呢。”裴秀珠莞尔一笑,起身去偏殿找外甥。
&ep;&ep;此时,胖乎乎的皇长孙小殿下正在偏殿榻上爬来爬去,裴秀珠一眼看见,立时亲昵唤道,“瑞儿,可还记得我吗?”
&ep;&ep;——皇室高不可攀,虽说是亲姨母,但裴秀珠上一次见外甥,还是近半年前小家伙过百日的时候了。
&ep;&ep;此时听见声音,小家伙一脸茫然的看她,裴秀珠拿出一个小罐,从中抽出一根手指粗的磨牙棒,笑着递了过去,问道,“想不想尝尝?”
&ep;&ep;这磨牙棒是用鸡蛋牛乳白面做的,散发着天然的醇香,小家伙先是呆呆看了几秒,接着便咧嘴笑起来,伸手跟她要。
&ep;&ep;裴秀珠将磨牙棒塞进小家伙的小胖手中,小家伙便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ep;&ep;乳母似有担忧,裴秀珠主动解释道,“是我亲自做的,烤的很硬,轻易不会断,不过你们也要好生看着,如果小殿下咬断了,赶紧叫吐出来便是。”
&ep;&ep;乳母这才笑道,“小殿下近来很喜欢啃咬,奴婢们又轻易不敢喂什么,这下,小殿下可以解馋了。”
&ep;&ep;小娃儿抱着磨牙棒啃得香,时不时冲裴秀珠咧嘴露个笑。
&ep;&ep;裴秀珠心里别提多疼爱了,温声道,“瑞儿若是喜欢,姨母再给你做。”
&ep;&ep;小娃儿咿咿呀呀同她回着婴语。
&ep;&ep;很快,便到了开宴时分。
&ep;&ep;今日午宴设在柔仪殿,皇后坐于正中上首,其余约莫三十几位宾客以位份亲疏排座。
&ep;&ep;宴席开始,众人纷纷向皇后敬酒贺寿,宴间还算祥和。
&ep;&ep;裴秀珠就坐在姐姐身边,姐姐怀中还抱着小外甥,白胖的小家伙依然抱着磨牙棒啃,专心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ep;&ep;吃了一阵,小家伙打起了哈欠,裴秀锦便把儿子交与乳母,带下去睡午觉了。
&ep;&ep;裴秀珠松了口气,心道姐姐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然而姐姐似乎胃口不佳,并不怎么动筷的样子。
&ep;&ep;没等她开口关问一二,忽见皇后开口笑道,“这一晃眼,张侍郎的爱女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可及笄了?”
&ep;&ep;众人顺着皇后目光看去,见那是位身穿樱色襦裙的姑娘,眉眼尚可,却并不算出众。
&ep;&ep;皇后话音落下,这姑娘便垂首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女年初及笄的。”行止看来还算得体。
&ep;&ep;皇后颔了颔首,又问,“可曾定亲?”
&ep;&ep;张家女立时娇羞摇头,“并未。”
&ep;&ep;裴秀珠有点奇怪,皇后这样问,通常是要给人指婚的意思,但眼下皇室中似乎并没有适龄未婚男青年,所以皇后这是要替谁做媒?
&ep;&ep;下一秒,却见皇后看向她身边的姐姐裴秀锦,道,“你看张姑娘如何?”
&ep;&ep;裴秀珠更加不解,皇后为何要问姐姐?
&ep;&ep;她一头雾水看向身旁,只见姐姐面色复杂,似是在极力压抑不甘,又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ep;&ep;“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就是不知,张姑娘可愿同我一起服侍魏王殿下?”
&ep;&ep;裴秀珠心间一滞,瞬间明白了,皇后竟然是要给魏王安排侧妃……
&ep;&ep;而那张家女娇羞笑道,“承蒙皇后娘娘与王妃不嫌弃,小女乃是三生有幸。”
&ep;&ep;皇后笑着颔了颔首,当场赏了她几样东西,酒宴便继续进行了。
&ep;&ep;裴秀珠又看了看姐姐,只见姐姐目中除过一闪而过的苦涩,并未流露太多波澜。
&ep;&ep;她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看来,姐姐早就已经知道此事,方才皇后与张家女的对话,是早就安排好的。
&ep;&ep;裴秀珠渐渐怒了。
&ep;&ep;——姐姐这般端庄美丽,当年乃是京中首屈一指的贵女,如今不过两年,孩子才几个月,魏王便已经不满意要娶侧妃了。
&ep;&ep;诚然,三妻四妾在当下这个时代很正常,但她见识过现代一夫一妻的社会,已经不能习惯当下的三观。
&ep;&ep;事情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她心里却忍不住替姐姐不平,然虽则两人离得这样近,当着这么多人,她却连问一声都没办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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