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闻言,蓝一郎等六人都围到床前来争睹。
&ep;&ep;看着狄峰伏下身去,伸出两手拨开鐘勇头顶上的头发,低头仔细审视……
&ep;&ep;倏然,他两眼一亮,「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旋即一脸激动地说:「真的有誒!」
&ep;&ep;蓝一郎等人听了俱感兴奋,纪不妄淡定问道:「是不是有个小小的红斑点?」
&ep;&ep;「没错、没错!」狄峰又仔细查视片刻,抬起头来说:「好像是被针刺出来的。」
&ep;&ep;纪不妄道:「纪某大胆推测,多半不是刺,而是贯进去。」
&ep;&ep;狄峰一听,猛地瞪大双眼,两粒眼珠子迅速转来转去。
&ep;&ep;寻思片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去查看……「找不到暗器的踨影欸。」
&ep;&ep;纪不妄道:「针直接没入头髗里,循着血液流到心脏时,鐘侍卫便回天乏术。」
&ep;&ep;「哎呀!如此简单的杀人手法,我怎会想不到吶!」狄峰懊恼自责。
&ep;&ep;「这牵涉到武学,也可能从脚心贯入。狄神医不諳武功,疏漏掉也是人之常情。」解释完,纪不妄看着轩辕鸿业,又说道:「鸿二哥!方才进来时,大门并无门禁,操练场上有数名侍卫,在行假操练真监控的防卫工作,这应该是今天才佈署的。亦即在此之前,这个营舍是完全不设防,随人自由出入,形同提供兇手行兇的方便性。」
&ep;&ep;轩辕鸿业道:「我国歷朝歷代以来,宫廷外城由御林军戍卫把守,内城由禁军负责防卫,内廷各单位的营舍,向来皆未设门禁。但不管怎么说,鐘勇会惨遭毒手,都是我思虑不周,无意中间接造成的。如今多亏纪兄弟找出死因,可由针寻人吗?」
&ep;&ep;纪不妄喟然叹道:「这恐怕难矣。一来,这种用针贯穴,致人于死的手法,只要有些内功基础的人,大都使得出来。二来,就我所知,江湖中有许多具备个人色彩的兵器或暗器,令人一见即知其身份。反之,以昨天挟持人质,在大街上逞兇闹事的阴阳双煞来说,这两人擅使淬毒暗器,最出名的是追魂针,见血封喉。但是,针上并无任何标记,令人难以循针追人。而鐘侍卫体内的针,并未淬毒。因此,我个人认为,与其剖尸取针而徒劳无功,还是让鐘侍卫可以体面些,含笑九泉吧。」
&ep;&ep;「此仇非报不可!」轩辕鸿业咬牙切齿,激动到握拳的双手腕臂都爆凸青筋。
&ep;&ep;项义夫道:「这是一定要的啦!鐘勇死得好冤啊!本是出自于一片好意,没想到,交友不慎,竟然反遭灭口。此人如此恶毒兇残,留之不得,咱们当然要将他揪出来,帮鐘勇讨个公道。敢问纪大人,如今既知死因,是否有可行的擒兇之策?」
&ep;&ep;纪不妄道:「项大人!缉拿兇手归案,自是刻不容缓,也是纪某责无旁贷之事。只是眼下案情尚不明朗,从鸿二哥提供的第一手资料,咱们也仅知兇嫌有可能是皇嗣亲卫队的一员。假设此人确实是兇手,但他既敢以灭口来保全自己,且选在皇宫内城下手,手法乾净俐落,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追查的线索,可知此人心思縝密,行事老练。纪某大胆推测,昨晚鐘侍卫与鸿二哥分手后,在回到营舍跟同事泡茶之前,这段时间,鐘侍卫肯定有去找那位透露消息的好友,劝其出面自首。这条线索至关要紧,鐘侍卫生前的最后行踪,有赖鸿二哥和项大人彻查清楚。若能掌握到明确的证据,咱们便可循线,将隐身在皇嗣亲卫队的那名洩密者揪出来。」他侃侃剖析案情,口条清晰,言之有物。吸住眾人关注聆听,项义夫和轩辕鸿业听到频频頷首。
&ep;&ep;见他停顿下来,轩辕鸿业赶紧说:「破案要紧,纪兄弟不必顾虑什么,有事儘管吩咐。事关御前侍卫和皇嗣亲卫队,我和义夫都有责任,本该义不容辞。更何况,你是皇上指派前来办案的钦差大人,身负皇命,我俩理该悉听尊便,任由差遣。」
&ep;&ep;纪不妄道:「如此我便僭越了。就目前而言,咱们得深入调查,设法抽丝剥茧。然而,心急吃不到好果子,咱们得沉住气,按部就班,分头行事。假设此处是命案第一现场,却不见打斗痕跡,显示鐘侍卫毫不提防。而兇手则是有备而来,时间多半是在丑时左右。兇手谋定而后动,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前来造访,定然会编出一套说词来取信鐘侍卫。然后,兇手虚以委蛇,伺机发难,猝然由后制住鐘侍卫,迅速将银针贯进百会穴……」他语气坚定,说得绘声绘影,好像有看到兇手行兇一般。
&ep;&ep;使得专注聆听的眾人,不自觉地随着纪不妄的声音,各自脑中浮现相关影像。
&ep;&ep;「由此,纪某大胆研判,兇手的身量八成比鐘侍卫来得高。」
&ep;&ep;纪不妄本来一边徐徐陈述、一边流目盼顾着眾人,忽然投以项义夫深意一眼。
&ep;&ep;他立刻心领意会,抱拳说道:「多谢纪大人提示,项某会以此为重点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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