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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京郊官道上,一列长长的队伍蜿蜒而行。
&ep;&ep;云清歪在榻上拿着一册地理志看得专注,冷不防马车一晃,他回神抬眼看去,便见一身玄色劲装的高大少年正掀开马车前的帘子进到车厢。
&ep;&ep;暮春的天气还带着寒凉,云清还拥着大氅,他却只穿了一层单衣,腰封一扣,更加显得肩宽腰细,挺拔好看。
&ep;&ep;许是刚刚骑过马,贺池看起来浑身热腾腾的,云清便顺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ep;&ep;自从回门那天过后,两人之前的氛围便不像之前那么冷硬,只是两人不住在一起,连见面都很少,只偶尔会一起用顿饭,也算能心平气和地说上两句话。
&ep;&ep;贺池顿了顿,道了声谢,接过茶一饮而尽。
&ep;&ep;云清摆了摆手,拾起案上的书继续看。
&ep;&ep;他看起书来十分认真的模样,眼睑微微垂着,眼神凝在书页上,握着书册的手白皙修长,一看便知是读书人的手。
&ep;&ep;贺池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心微微皱起,这是在看书还是翻书?
&ep;&ep;就这么一小会儿,云清手上那本书剩下的部分马上就要翻完了。
&ep;&ep;要不是他头上好歹有个解元的名号,贺池几乎要以为这是个不学无术翻着书玩的傻子了。
&ep;&ep;云清看书专注,一口气看完剩下的部分后才放下书伸了个懒腰,正当他打算重新拿本书时才发现贺池还在车上,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贺池。
&ep;&ep;云清整个人埋在大氅里,脸被白色的兽毛托着,显得温和柔软,贺池脑海里闪过他刚才伸懒腰时舒展开的修长柔韧的身体,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抬眼对上了云清的眼神。
&ep;&ep;“元福说你日日闷在书房看书,你可以出去游玩,本王不会限制你出府。”
&ep;&ep;他之前只吩咐了暗卫调查云清的身世,那天从武成伯府回去后,贺池便吩咐暗卫重新去调查。
&ep;&ep;云肃瞒得好,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暗卫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去找蛛丝马迹却容易得多,最后连武成伯以外祖父一家威胁云清、让他妥协嫁人这件事都查出来了。
&ep;&ep;按理来说这桩婚事两人都是受害者,贺池并不亏欠云清什么,但或许是云清对外祖一家的维护打动了贺池——他还是心软了。
&ep;&ep;后宅女子除了出去做客,平日里基本是不出门的,守着丈夫、婆母、儿女,便是她们生活的全部。
&ep;&ep;云清虽是男子,进了后宅便也要遵守后宅的规矩,只是贺池本身便不是守规矩的人,他向来想做什么便做了。
&ep;&ep;云清愣了愣,他心思玲珑,转瞬便明白了贺池的意思。
&ep;&ep;他的脸上绽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多谢王爷。”
&ep;&ep;贺池移开眼神,冷着脸“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掀帘下了马车。
&ep;&ep;两人这次共同出行是为了伴驾春猎,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队伍蜿蜒,浩浩荡荡。
&ep;&ep;行了大半日,才终于到了皇家围场。
&ep;&ep;围场包含了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在地势平缓处修建了行宫。
&ep;&ep;行宫虽大,却远比不上皇宫宽敞,再加上这次春猎来的人数众多,最终分给瑞王府的也只有一个不大的院子。
&ep;&ep;这也意味着,云清和贺池只能住在一起了。
&ep;&ep;元福公公刚指挥下人把行李安顿好,便有宫人过来通知要开宴了。
&ep;&ep;瑞王府分配到的住处虽然离主殿很近,但等两人到的时候大殿里却几乎已经坐满了。
&ep;&ep;主位空悬,皇上还没到,众人都在寒暄聊天。
&ep;&ep;云清和贺池甫一进门,大殿里便倏地安静下来。
&ep;&ep;虽然很多人在大婚之日便已看过热闹,但这头一桩的新鲜事怎么会这么容易看腻,众人且还好奇着。
&ep;&ep;两人脚步不停地往里走,众人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余光都时不时扫过他们。
&ep;&ep;云清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暗纹锦袍,相比于成亲那日的红妆,显得更加温和俊美,几个未出阁的小公主都没忍住悄悄看他。
&ep;&ep;云清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打量,并不放在心上,可这其中却有道目光像是滑腻腻地黏在他身上一样,让他极不舒服。
&ep;&ep;他入座后才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却对上了恒王贺源的眼神。
&ep;&ep;几个成年的皇子都带了王妃,座位是按照皇子的排序安排的,贺源在左上首,他的下方依次是贺澜和贺泓,然后才是贺池和云清的位置。
&ep;&ep;见云清看过去,他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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