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然查看邮件的时候,正在听李峰绘声绘色描述秦墨俨,一时间更加如鲠在喉。
&ep;&ep;真的,王爷!不信你问安子,李峰左手碗右手筷子,说话间却一点儿也没耽误吃饭,安子,你就说,那帅哔哔是不是长得贼酷炫吊帅炸天!
&ep;&ep;......安然近乎同情地看着这位曾经的社会大哥。因为只要和小孩在一起,他疯子哥说话就像嘴里跑赛车,虽然能立即踩刹车,但该隐去的词偏偏还是一个都没少。
&ep;&ep;果不其然,他荣获老王爷一顿说落:吃还堵不上你嘴?我看你思想就是有问题!一个大男人还帅帅帅,你该不会也......
&ep;&ep;哎吃饭、都吃饭!席朝雾,你嘴巴长鼻孔上啊,看谁呢!安然连忙断了这桌人的话匣子。他知道老王爷要提谁,黄浩南,一个近三年来,天天不定时围绕在他身边,还在夹缝中生存的社会大哥。
&ep;&ep;自那天他从B市回来,黄浩南对他的心思就没断过。无论他怎么拒绝,最后都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ep;&ep;有次情人节,店里加班加点,这人自告奋勇找老王爷说要去接孩子。结果,安然一回家,差点没被一屋子的玫瑰熏晕过去。
&ep;&ep;也就从那天开始,黄浩南追求安然的事情,像是坐上了火箭似的,嗖地在九州市传开。
&ep;&ep;话说,大黄好像是好久没来找你哎?
&ep;&ep;安然和李峰坐在后门的垃圾堆台阶上抽烟,他手里夹着的算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根香烟。
&ep;&ep;和以前用来装腔作势的不同,那些都不会过滤进肺里。这次他猛然想试试,像是要印证那句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ep;&ep;没呢,安然手指绕烟玩,问李峰,怎么抽啊?我咽不进去。
&ep;&ep;李峰:......你还真学啊?回头老王爷不得抽死我!
&ep;&ep;烦,安然叼着烟,双手呼啦在自己的寸头上,我现在就想,每天这么开店、做饭,带孩子!麻.痹,去他.妈的上帝之手!
&ep;&ep;李峰没太听懂安然的意思,噙着烟蒂呐呐道:就像呼吸一样。这玩意儿,喜欢的人那么多,除了装逼,还有就是方便,呼吸呗,谁不会啊!
&ep;&ep;尼古丁首次登陆咽喉,那种感觉是不舒服的,反胃恶心,然后剧烈的咳嗽。
&ep;&ep;安然视线有些朦胧,望着中间的红火被夏风吹得明明灭灭,嗤笑一声:靠这个装逼、装愁苦,是挺没意思的。
&ep;&ep;那肯定啊!哎,你知道我啥时候学抽烟的么?李峰曲手一弹,特没素质地乱丢未灭烟头,扭脸坏笑道,嘿嘿,我出来混的时候个子小,打人也娘不拉叽。后来带我的大哥就说让我练练气势,先唬住人,到时候收拾起来也不费力!其实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想混,我就想攒点钱......你是不知道,我家那边亲戚学习成绩都好,就我是个吊车尾,真的、真的太不被尊重了!
&ep;&ep;安然微微点头,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ep;&ep;我那时候心思单纯你别笑啊,真单纯,十三四岁小屁孩,怎么不单纯啦!李峰,我以为有钱了,就能挣回面子!就跟着社会混呗,反正我家里是最不尊重我的,我混死了还能给他们添笔赔偿金不是!
&ep;&ep;安然:呵,那我还阻止你的发财大计了?
&ep;&ep;哈哈,那你给我涨点工资呗,小老板?李峰说着,扒开头顶上的帽子,道,看到没?这是我十六那年救了我大哥的大哥,被水果刀切伤的。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太疼了!那个医生还说,头皮神经多,不能麻药,得生缝!卧槽,那时候我就想着,回去以后,再不混了!混,真的太遭罪了!也就那时候,我才真抽,抽得凶,像吃止疼药似的!
&ep;&ep;安然大半生没受过什么大伤,但看着李峰脸上的狰狞,觉得可能溺水而死真的要比头颅缝针来的痛快不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来你不就坐上大哥的位子了?如今还跟了我,从了良!哈,
&ep;&ep;去你娘的从.良,李峰推了安然一个屁.股蹲,老子那是没办法,那时候我刚出院,我爸又走了,留下我和我妈那个没主见的女人。我不得为她想想啊,她才三十八,再嫁一个还能生个好苗子!
&ep;&ep;第二年冬天,十七岁的李峰甩了十万,把他妈送上了新车。他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你就当你儿子死了,老跟着我过下去干什么!那个男的,我是不会叫他爹的。赶紧走吧,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哭哭啼啼嚎丧多丧啊!
&ep;&ep;安然认识李峰三四年,几乎很少听他提自己家里的事情。他还以为对方叛逆期没过,结果却是家里真没人可以提:那你之后就没去看她?
&ep;&ep;没有,李峰大大咧咧地摆了下头,看她干什么,怕我爸那些债主找不到人?还是怕我那些仇家不上门啊?她好着呢,现在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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