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说了岳南飞善于经商,岳家家业颇丰。但到底这么个颇丰发,除了有心人,外人怕是所知寥寥。
&ep;&ep;岳南飞既然名头这样响亮,岳家又岂会是小家小业!
&ep;&ep;近几年来,陵城出了一家酒楼,装饰算不上富丽,可胜在雅致;吃食算不上绝佳,但胜在价格低廉。因此,生意倒是十分的红火。
&ep;&ep;就这样一家小店,身在陵城的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可常出门在外的,却是深有体会,毕竟,并不是每一家酒楼都能在出现在别的城池里。
&ep;&ep;【一揽芳华】就是这样一家店,东家不用说自是岳南飞!
&ep;&ep;岳家原本就经商,奈何岳父去的突然,早早地便把家业交给尚且年幼的岳南飞。年轻人难免经验不足,起初众人都以为岳家会就此衰败。但,还有一句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人虽是经验不足,但胜在年轻胆大敢拼敢吃苦。这不,短短几年时间,岳南飞便将自家的产业扩大做强!【一揽芳华】从此也就开遍了大江南北。
&ep;&ep;陵城里人人都知道岳南飞年少有为,手中掌管两家店,生意正红火。一家是祖业【安然酒庄】,一家是【一揽芳华】。【安然酒庄】以酒闻名,卖的是实实在在的酿酒手艺,虽因初时岳南飞不会打理而落败了一阵子,但兴起确是必然。至于【一揽芳华】,众人当然不认为年纪轻轻地岳南飞是背后东家,只认为他是得了【一揽芳华】东家青睐,在陵城掌事而已。
&ep;&ep;岳南飞此人向来低调,倒也无意澄清什么,再加上岳府破落的样子,即便他说,也不会有人信。
&ep;&ep;原本岳南飞就事情繁多,可吴萱萱遇上这样的事,他若是真的置之不理,他自己这道坎都过不去。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妨碍他处理一些事情。毕竟,【一揽芳华】店多,他有许久不能巡察了。
&ep;&ep;岳南飞揉了揉许久未曾放松的眉头,这时富贵已经去安排吴萱萱的住处,他也没有另找人使唤,自己倒了茶水,阖眸休息。
&ep;&ep;吴廖和吴谷必定在吴萱萱门前守着,岳南飞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安静了,不知不觉间,竟就这样睡着了。
&ep;&ep;再次醒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岳南飞是被吴廖一声大吼吵醒的,张开眼睛富贵正站在一旁,而那个吵醒他的人,显然是刚刚跑进屋内的吴廖。岳南飞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看着正竭力拦人的富贵,烦闷的把吴廖喊了进来。
&ep;&ep;“又怎么了?!”岳南飞手肘撑在桌面,两只手握紧,狠狠地压在太阳穴上,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ep;&ep;“......”吴廖终于迟疑了下,难得的良心发现暗自愧疚起来,“那个,主子情况有些不对,岳少爷不然去看看?”
&ep;&ep;“......”
&ep;&ep;看来,愧疚只是一种错觉!
&ep;&ep;吴萱萱的情况确实不大对。富贵命人服侍郡主睡下没多久,郡主就开始浑身盗汗,口中开始乱语,身子也开始颤抖,显然是梦魇了。婢女安抚不住,又唤不醒,只得求助吴氏兄弟。
&ep;&ep;可吴廖他们哪里懂得这些?即便是懂,他们也不能插手越距啊!
&ep;&ep;岳南飞到时,吴萱萱汗水已然浸湿了枕头。
&ep;&ep;“滚开!滚开!别过来!滚开!别过来!”
&ep;&ep;看着陷入梦魇的人,岳南飞满眼复杂。备受宠爱的人总是对这尘世充满了幻想,也总是对这人间充满了善意。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尘世的肮脏和混乱,王府嫡子吴锦诚不行,次子吴锦意更不行。
&ep;&ep;岳南飞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给这个刁蛮的郡主一个教训,可如今,他突然间觉得,蠢一点骄纵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
&ep;&ep;而陷入梦魇中的吴萱萱,她似乎又回到了前几日饥饿、窘迫、寒冷、狼狈,恐惧的境地。作为一大家子的掌上明珠,吴萱萱明确体现了一位掌上明珠该有的娇惯与宠溺。虽说她是在三位哥哥的带领下成长,自幼因学武也吃了不少苦。可那些苦楚毕竟只是肉体上的磨练,吴萱萱还从未这般饥寒交迫胆战心惊过。而今,她悄离家门,无人宠着,无人照料着,吴萱萱这才发现,她除了一身的小脾气,其他什么也不懂不会。
&ep;&ep;陵城里很少有乞儿,即便是有,也是规规矩矩的在固定的地方求生存。吴萱萱还记得曾经她被人拦下讨要吃食的时候,那个乞儿黑黑的小小的,却也还算得上安静,不会刻意吵闹,不会恶意辱骂,他只是伸出黝黑的一双手,安安静静的用苛求的眼神望着她。吴萱萱曾以为,天下的乞儿都是一样。可当她出门第一天被同样一身破烂的人拦下时,她才明白,还有一种乞儿,端地嚣张。他们会纠集一群人,不给就打,打不过就抢,抢了就跑。
&ep;&ep;吴萱萱还曾以为,世上百姓都有一颗善心,就如同话本子里说的,常常无私救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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