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妇联法律援助中心,辛宠如实向工作人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几度哽咽崩溃大哭,甚至说出要让她回去不如直接死在这里的过激言论。
&ep;&ep;这些都是林嘉遇教给她的,他是希望借助政府的力量去调解辛宠父母和她的关系,起码保障了她的人身安全,不会再被捉回去。
&ep;&ep;但是辛宠觉得还不够,她借用妇联主任的手机拨打了110,叫来警察。
&ep;&ep;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父母离婚弃养,将她卖给姑父母一家,她寄人篱下过的十分艰难,还动不动就被喝醉了的姑父殴打,最后还强迫未成年的她休学嫁人。
&ep;&ep;边说边亮出了手臂上的陈年旧伤,有两条青紫色的于痕十分显眼。
&ep;&ep;这其实是辛宠刚在门口自己撞伤的,辛宠早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自从认清楚自己处境后就装乖顺着他们的意,一些旧伤更多的是因为干农活不熟练落下的,确有姑父喝醉酒后打伤的,但只是少数。
&ep;&ep;但她不解释那么多,就亮出胳膊给他们看。
&ep;&ep;虐童、弃养、未成年嫁娶……这一桩桩的罪名听的妇联工作人员和警察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警察姐姐听说她快两天没吃东西了,立刻到最近的餐馆给她打包了一碗粥和一笼汤包。
&ep;&ep;这件事引起了妇联主任的高度重视,辛宠还未满14岁,且她本人的户口还在t市,主任立刻通知了她的监护人过来。
&ep;&ep;辛宠爸爸赶过来的时候明显是已经从她姐姐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见到叁年未见的女儿,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句关心,而是直接一顿责骂。
&ep;&ep;“就这么点事还闹到警察局,不够丢人现眼?”转头面向警察和妇联领导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同志,这都是误会,我和她妈这两年工作忙,就让她去她大姑家住一段时间,没有弃养,小孩子说的话不能当真的。”
&ep;&ep;妇联主任扭头问抱着孩子的辛宠妈妈,“是这样吗?”
&ep;&ep;在辛宠的目光注视下,辛宠妈妈点了点头。
&ep;&ep;辛宠觉得好笑,两个人吵了十几年了,很少有意见统一的时候,现在说起谎话来倒是统一战线同仇敌忾起来。
&ep;&ep;妇联主任又问,“那孩子身上的伤呢?”
&ep;&ep;辛宠爸爸又继续辩解,“小孩子正是青春期,难免有些叛逆,她大姑性子急躁,可能太生气了没忍住动了手。”
&ep;&ep;辛宠妈妈带着的那个小孩突然大哭起来,哭声响彻整个大厅,吵得人脑仁子疼,辛宠妈妈抱着小孩边走边哄。
&ep;&ep;妇联主任和警察明显都不相信这套说辞,但这种事毕竟是家务事,他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调解,保护未成年人的权益。
&ep;&ep;“小孩儿离婚判给爸爸了是吧,男同志带娃是不容易,有困难可以向妇联的同志申请帮助,但是该尽的责任还要尽到,孩子可一定不能再送出去了。”警察叔叔虽然是笑眯眯的说话呢,但最后这句话语气格外重,不容置喙的感觉。
&ep;&ep;妇联主任接过话说,“基于小姑娘这个情况,我们会做一个定期回访确认情况,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们说。”
&ep;&ep;这话里的潜台词很明确了。
&ep;&ep;辛宠跟着妈妈去隔壁市住了两个月,见到了她的新老公。辛宠妈妈对她有愧疚,所以那两个月对她格外好,给她买衣服,给她买手机,还带她去看了好几所初中。
&ep;&ep;但是辛宠还是选择了回爸爸家。
&ep;&ep;妈妈的新老公对妈妈很好,对辛宠也很好,但他们一家叁口幸福和睦,而她始终像是个外人。
&ep;&ep;她无意间听到过很多次大姨二姨劝她妈妈把她送回去,以他们的情况再抚养一个即将考学的女儿压力太大,不要因为辛宠影响了她现在的生活。
&ep;&ep;爸爸有了新家已经搬出大院,现在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住。她知道奶奶刚动完手术腿脚不便需要人照顾,但是爸爸和小姑都相互推脱,于是她主动提出回家照顾奶奶。
&ep;&ep;就这样她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奶奶的日常起居。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很辛苦,比起当初在大姑家受过的苦,不过是九牛一毛。
&ep;&ep;辛宠满心欢喜的以为一切回到了原点,她可以继续跟在嘉遇哥哥身后做跟屁虫,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或者解决不了的事就跟他讲一讲。
&ep;&ep;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p;&ep;但是辛宠发现,嘉遇哥哥好像变了。
&ep;&ep;他们家在市中心买了新房子,他只是偶尔回大院住几天,辛宠能见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发给他的消息也只是选择性回复几句,语气里满是疏离。
&ep;&ep;直到那个人出现,辛宠选择更退一步,彻底远离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