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笑,罗止行闻着清冽的酒香,嫌弃地瞪他一眼。“整日把自己泡在酒中,当心有一天就这么喝死了,你这满楼的姑娘可托付给谁去?”
&ep;&ep;苏遇南登时就乐了,低头笑了半天,才将酒瓶一搁。“你我二人半斤八两,都困于自苦的事情里,还是别互相劝阻了,反正谁都不会听。”
&ep;&ep;这句话倒是不错,罗止行翻身坐起来,但笑不语,只是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ep;&ep;“对了,那位宁大人,最近可是炙手可热,得到了无数官员的称赞。就连陆家,也没断了来往。”一面说,苏遇南还不忘记观察他的表情,“你不是说接近陆家是为了陆琇的军权吗,怎么也不见你去套近乎啊?”
&ep;&ep;懒散地垂着眼,罗止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划,慢吞吞地开口。“且不论陆小姐此前在伤中,陆将军压根没有待客的心思。你当天天在他面前出现,提醒自己对他有恩就是好的?重情重义之人自会挂在心上,越是急切的去表现自己的恩情,约会引起他们这种人的厌烦。”
&ep;&ep;“怪不得你不去,那宁思远也只有些礼物往来。”苏遇南晃着已经半空的酒瓶,“和人打交道可真麻烦。不过我突然在想,你们两个人精要是打起来,会是谁占便宜啊?”
&ep;&ep;“我们俩要真是人精,就不会轻易打起来。”撑着桌子站起身,罗止行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准备回府去。
&ep;&ep;苏遇南却拦住了他的步子,眉梢带着调笑,“明日丞相府的林小姐会办花朝宴,请的都是些名流小姐,还有青年才俊,国公不去吗?”
&ep;&ep;罗止行却是头都没回,显然没兴趣,“你明知道,那不过是丞相弄出来拉拢人心的局,我才懒得去凑这热闹。”
&ep;&ep;“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想见到陆小姐呢。”
&ep;&ep;苏遇南掐准了他的步子开口,说完这句话,罗止行正好走到了门口。顿时停住了脚步,罗止行轻拧着眉头,不好好在家中养伤,跑去丞相府中参加什么宴会啊。
&ep;&ep;听到门口停顿的脚步重新走远了,苏遇南才笑着爬到栏杆处,等罗止行经过楼下时高喊:“我给你送了份礼,你回府记得收,莫要太感谢我哦!”
&ep;&ep;远远冲着他扬几下拳头,罗止行没有再留,径直回了府。刚到了书房里,便被面前的一个笼子给惊得吓出来。“罗叔,长均!我书房里这是怎么回事?”
&ep;&ep;听到他叫喊的瞬间,罗杰就喜气洋洋地冲上来,“国公,明日的宴会,你也去参加吧。”
&ep;&ep;“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我书房里,为何多出来了一只鸟?”罗止行眼尾抖动,显然是还没有缓过劲来。
&ep;&ep;坏了,忘记国公怕尖嘴的鸟了!罗杰一拍巴掌,连忙上前连鸟带笼提出来,“国公,这可不是寻常的鸟。你看这毛发,这是苏公子方才遣人送来的,据说是从南方寻来的灵鸟,可是不一般的。”
&ep;&ep;罗止行压根不正眼去看,“苏遇南这个家伙,送这只鸟来做什么?”
&ep;&ep;“诶呀,国公你不知!”罗杰飞速把鸟在远处挂好,才重新过来,神色是未有过的激动,“郡主来长安了,明日也要去参加宴会,她不是最喜欢这种灵巧的鸟儿吗,是要您送给她的。”
&ep;&ep;乍然抬起眉毛,罗止行面容有些错愕,“金国的使团,已经入京来了?”
&ep;&ep;“是,早上刚到,现在应该是在宫中。郡主自小在京城长大,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ep;&ep;谁知听到他这么说,罗止行却是冷笑一声,“什么自幼在京城长大,不过是她那爹娘避难时把她留在了这里,后来登基又把她带回去了。”
&ep;&ep;没料到自家国公是这样的反应,罗杰意识到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不由得小心地追问,“那这鸟……”
&ep;&ep;“现在就送去吧,反正我这里也不想看。再说了,总归是多年相识的旧人,便当做是礼物吧。不过不用特意,他们收便收,不收便放了吧。”罗止行沉声吩咐完,却又想起另一件事,“苏遇南他就只送了这些?”
&ep;&ep;国公他原来不在乎那个金国小郡主了吗,那他现在是想要什么?罗杰皱紧眉头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是,还有件衣服和药膏,我让长均去找丫鬟熨了。”
&ep;&ep;“爷,您的衣服好了。”话音刚落,长均就捧着一个托盘前来,上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件玄色暗纹的长袍,另一旁还有个琉璃瓶的药膏。
&ep;&ep;罗止行伸手过去,直接略过了衣服,将那瓶药拿在手中。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猜想,却还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药啊?”
&ep;&ep;观察着罗止行的表情,罗杰自觉领悟了国公的心思,“记得来送东西的小厮说,这是金风楼的姑娘们自己配的药,平时有个伤痕,涂几天就淡了,还加了些女儿家爱用的香草,味道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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