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没在意,点点头后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ep;&ep;许幻竹一脚踏入焚山后,外头的雨势渐大起来。
&ep;&ep;大雨滂沱,同样打在凌虚宗后山的岩洞上。
&ep;&ep;凌清虚站在抿霞洞的檐下,雨水顺着石柱淌下,落在他脚边,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ep;&ep;很快又隐在浩大的雨势中。
&ep;&ep;大雨如注,下得看不清近处的景色。
&ep;&ep;君云淮撑着伞,从远处破开雨幕而来,停在凌清虚身边。
&ep;&ep;“恭迎师尊出关,此处雨大,师尊快随弟子进内室去吧。”
&ep;&ep;“许幻竹呢?”
&ep;&ep;凌清虚身形未动,突然掀开眼帘,眼平无波,冷冷扫向君云淮。
&ep;&ep;外头风雨急乱,却丝毫未能影响这位凌虚宗掌门洞若观火,明如澄镜一样的双眼。
&ep;&ep;君云淮将伞放在一边,双手交握着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回他:“弟子不知。”
&ep;&ep;头顶传来一道冷哼,君云淮偷偷抬眼扫了扫,瞧见师尊紧绷的下颌,感受到逼仄的岩壁下涌动着的威压,又低了低头嗫嚅着道:“回师尊,她……去焚山了。”
&ep;&ep;“你诓她去的?”
&ep;&ep;君云淮听见背后炸开一道水花,雨水被凌清虚的怒气裹挟着撞到身上,后背湿了一大片。
&ep;&ep;他放下手,缓缓直起身,似乎是做了一番挣扎:“师尊,我妹妹她等不起了!您救许幻竹回来,教她修行,带她入道,给她寻各种修身固体的丹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ep;&ep;“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轮不到你指点。”凌清虚一脚踢开君云淮横在身前的伞,提步迈入了雨帘。
&ep;&ep;“您是不是心软了?许幻竹来凌虚宗三年了,弟子每回提那件事,您总说心中有数,却迟迟没有动静。您不要忘了,我妹妹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您亲口答应过我,一定会救醒她的!”
&ep;&ep;君云淮近乎声嘶力竭地叫喊声终于叫凌清虚顿住了脚步,他这样化神期修为的大能,只消动动手指,雨水根本落不到身上。
&ep;&ep;但此刻他身上的蓝色宗门长老服被雨水打得湿透。
&ep;&ep;他在雨中站了足足一刻,一声叹息落入雨中,轻得快要听不见。脚尖终于不着痕迹地从朝着宗门外的方向转了个头,往寝屋走去。
&ep;&ep;君云淮总算松了口气,忙不迭跟了上去。
&ep;&ep;最近一段时日,凌清虚闭关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久了。许幻竹只当是他到了要突破的关口,才会如此频繁地闭关修炼。
&ep;&ep;直到今日大师兄君云淮无意中同她说起,她才知道这是师尊的旧伤,只有焚山的冰芝才治得好,找不到冰芝,就只能硬抗着。
&ep;&ep;难怪每次见凌清虚闭关出来,脸色都不好看。许幻竹想,冰芝虽难寻,但若是有希望,去看看也无妨。
&ep;&ep;他们都不知道,她就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人,别人进不去的焚山,她能进。
&ep;&ep;师尊救她性命,教她功法,如今他有难,她想要去试一试。
&ep;&ep;许幻竹沿着小路走进来,抬眼看去,除了色调略灰暗些,树木少一些,焚山看着和普通的山其实差不多。
&ep;&ep;雨停了,穿过黑砂石铺成的小路,许幻竹走到山脚下。
&ep;&ep;两边是一字排开的枯树枝丫,正前方是一道两人高的入口。
&ep;&ep;入口紧窄,四周荒芜凋零,偶有乌鸦啼叫。
&ep;&ep;许幻竹紧了紧手中的清霜剑,侧着身从洞口往里走。
&ep;&ep;越往里,里头的温度越是干燥,灼热,仿佛和外面不是一个世界。等穷尽了长长的洞道,便见出口有红光漏下。
&ep;&ep;红光照着,显得出去的那一小段路,都带着些冷然的,肃静的诡异气氛。
&ep;&ep;许幻竹一只脚才迈出去,还来不及呼吸一口外头的新鲜空气,迎面便劈来一道厉风。她‘哐’的一声抽出剑来,剑气与那股邪风相撞,漾开一层气波,扩散着往后,停在一棵撑开如巨伞的大树下。
&ep;&ep;叶片纷纷扬扬,如雪般飘落。
&ep;&ep;“晚辈前来焚山,只为取药,无意冒犯。”许幻竹收起剑。
&ep;&ep;前方树下传来古怪的女声,在空谷中带起回响,“从你一只脚踏入焚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冒犯我了。”
&ep;&ep;声线清澈柔婉,却压着股莫名低沉的戾气。
&ep;&ep;许幻竹想看清楚究竟是何人,踩着一地刚落下的新鲜叶子往前走了两步,‘突’的一下被树下的旋涡吸入,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倏然落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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