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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待着收信,盯着城内的风吹草动。若于恪突然变卦,你到时候再冲进去和他鱼死网破,好歹挣一口气。”

&ep;&ep;他分明是将武园晾下了,自己收拾了包袱带上帷帽即要出门。

&ep;&ep;武园手握剑鞘一横,挡了宗亭问:“哥哥,你是要抛下我吗?你要到哪里去?”

&ep;&ep;这家伙实在太烦,宗亭忍下打他的冲动,简促回之:“玉门关。”

&ep;&ep;“那地方正与吐蕃打仗乱得要命,你去那做什么?!”

&ep;&ep;“白痴!”宗亭忍无可忍巧妙将他撂倒,只留了一句“好好待着”便扬长而去。

&ep;&ep;升起的太阳照拂着沉睡了一夜的肃州城,晨风里的料峭寒意渐渐弱了,肃州城门也已经打开。

&ep;&ep;门禁森严,来往旅客皆要接受盘查,装成道士的宗亭也不例外。

&ep;&ep;士兵问了他的去向,他讲往西求仙;又叫他打开包袱翻查一番,除了些衣袍经书外并无其他可疑物品,加上后面有人催促,士兵便放他前行。

&ep;&ep;肃州往西是瓜州,瓜州晋昌县北便是玉门关,出了玉门关即是盘踞着吐蕃兵的沙州。再往西,是安西都护府。

&ep;&ep;就在宗亭往瓜州去的路上,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乔雍也收到了早前宗亭发来的急信。那封信发于途中,请乔雍出兵以驱吐蕃铁蹄,十分有先见之明。

&ep;&ep;陇西出事,乔雍隔岸观火到现在,一直拿不定主意。这是关陇内部的权力更迭,他横插一脚,若处理不当,到头来可能落得里外不是人;然而现在宗亭是请他驱逐外族,这便不能算是他插手关陇内部争斗,反而是为国土周全,乃大义之举。

&ep;&ep;何况他几年前欠过宗亭人情,此次恰好能够还清。

&ep;&ep;乔雍从西州调兵,一边往东围攻沙州,另一边则往南敲打吐蕃边境,迫使盘踞在沙州的吐蕃兵分心。

&ep;&ep;这时宗亭也终于抵达玉门关。

&ep;&ep;瓜州驻守旧部的将领还在昏沉睡梦中,宗亭就已经坐到了他榻前。那小将甫一睁眼,却惊觉手脚无法动弹,只见黯光中坐了个人,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ep;&ep;他猛地又是一惊,依稀辨出宗亭的脸来。他是刚升任的将领,从前级别不够,只寥寥见过宗亭一二次,甚至还未讲过话。这时他仿佛像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开口:“你、宗相公为何、为何在这?”

&ep;&ep;宗亭眸中无波无浪,冷淡声音里却透着巨大的压迫感:“我为什么会在这?我若再不来,是不是连瓜州也要拱手让给吐蕃?”

&ep;&ep;“不不不!”那小将费力坐起来。

&ep;&ep;大概是中了迷药的缘故,他脑子还不够清爽,遂语无伦次回道:“属下也想好好守住,但这都是被逼的啊!姓于的一心想要这边乱起来,跟吐蕃那小王恐怕早有串谋。他仿佛是铁了心地要将沙州让出去,甚至连打吐蕃的援军也撤走了,弄得我们这里势单力薄,想将沙州夺回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是属下的过错啊,还请相公明察啊。”

&ep;&ep;他对于恪勾结吐蕃人的内.幕十分清楚,慌乱之中却处处不忘为自己开脱,甚至急忙撇清与于恪的关系,实乃军中败类。

&ep;&ep;宗亭全然罔顾他这辩解,冷眸一瞥:“瓜州现在有多少兵?”

&ep;&ep;那小将被他这眸光吓了一跳,只好实话实说:“八千。”

&ep;&ep;宗亭沉默不言,似在琢磨要事。那小将一口气正要松下去,宗亭却霍地起身,忽然拽过他,那小将高亢地惊叫一声,大喊饶命之际外面却冲进来两个兵,其中一个兵拿了案上抹布就往他嘴里用力塞,另一个校尉模样的兵则对宗亭一躬身道:“相公还有何吩咐?”

&ep;&ep;那校尉与宗亭似乎之前就熟悉了,明显是宗亭从前安排的耳目,且对宗亭十分忠心,只等着他发号施令。

&ep;&ep;宗亭面上却无悲无喜,兀自下了那小将的符,紧接着大力一拽,将他拖下了床榻。

&ep;&ep;他同时对那校尉冷冷吩咐道:“令所有人集合。”

&ep;&ep;那两个兵领命一躬身,赶紧退了出去。

&ep;&ep;西北的天亮得比关中总要晚一些,此时虽然已不早,但天色仍是黑的。风冷沙大,数千名瓜州兵披着夜色至城楼前集合,黑压压一大片,有人甚至还打着哈欠。

&ep;&ep;因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诸人内心多有忐忑,等了好久,只见有个人缓慢登上了城楼,一身玄色道袍迎风而立,面上戴着的一只金箔面具,在火光映照下闪动。

&ep;&ep;众人都屏息不言,几个副尉、校尉似乎都已经猜到了来者是谁,便更是不敢妄动。

&ep;&ep;就在这时,两个兵挟着那将领上了城楼。那将领睁开眼,见到底下的无数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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