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里散步。
&ep;&ep;“嗨,小神女。”路上遇见的人纷纷和她打招呼。
&ep;&ep;她礼貌地回应道:“你好。”
&ep;&ep;洛蕾塔走了一趟桑德斯的管理处,想调查一份资料。
&ep;&ep;她已经不再是雷恩的神女,无权调阅更深层次的内容。作为一位贵客,她只能虚假地和管理处的人客套,问一些桑德斯近几年发生的烦琐事——只要想调查,就很容易知道的那种。
&ep;&ep;洛蕾塔拿到了四年来的事件记录册。
&ep;&ep;她一边翻看,一边揉自己的头发。
&ep;&ep;太麻烦了,以前她想知道什么事,只要直接找管理情报的人调阅就行了。
&ep;&ep;现在她要一个人坐在这里,翻找着估计没什么用处的资料,想方设法从中抠出一点点线索来。
&ep;&ep;而且“霍德”这名字起的真不好。
&ep;&ep;桑德斯这么一大片土地上,名字叫“霍德”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名字就像艾莉、玛丽、汤姆一样,泛滥到让人想问一句“你是哪一个霍德”。
&ep;&ep;洛蕾塔忽然挑了挑眉。
&ep;&ep;“霍德·艾拉曼,就职于桑德斯工程局,患有精神疾病,于x797年3月自杀身亡。”
&ep;&ep;*
&ep;&ep;克洛伊在休伯顿居住的四天,每天都在拆从桑德斯飞来的千纸鹤。情报信息交流,王国大事探讨,飞来飞去的千纸鹤也积攒了一大堆。
&ep;&ep;而诺亚就只能看着神女的千纸鹤飞来,一路越过他飞进克洛伊手中。
&ep;&ep;每次发生这种事,他都有一种失恋的感觉。四天里,洛蕾塔的千纸鹤来了七十多只。诺亚绝望地想,还好,自己也就失恋了七十多次吧。
&ep;&ep;“你完全可以主动先给神女殿下寄一封信……”克洛伊提议道,“两边都羞于开口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一步。”
&ep;&ep;诺亚迁怒道:“先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问题吧。”
&ep;&ep;克洛伊紧紧地闭上了嘴。
&ep;&ep;话是这么说,但诺亚仍然坐到了桌前,对着那封从踏上行程就完全空白的信,开始了冥想。该怎么称呼她,洛蕾塔还是伊莎贝拉?该怎么说第一句话,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这也太尬聊了吧?
&ep;&ep;艾拉文西亚遛完狗回来,看了看抓狂的诺亚,向克洛伊问道:“魔王谈恋爱了?”
&ep;&ep;克洛伊惊讶道:“你看得出来?占卜到的吗?”
&ep;&ep;“不,我没占卜。热恋中的人都是这么一副傻样子,一旦分开一段时间,就浑浑噩噩魂不守舍……”艾拉文西亚说着说着就停下了,疑惑道,“他不是恶名昭著的魔王吗,到底是什么人能和他谈恋爱?”
&ep;&ep;诺亚:“……”
&ep;&ep;他放下笔:“你话太多了,骗吃骗喝的预言家。”
&ep;&ep;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扑腾着开始撞窗户,诺亚已经不抱希望,打开窗户把这小东西放进来,闪身为它让开飞往克洛伊的道路。
&ep;&ep;没想到这只千纸鹤直直地朝他脸上撞,在诺亚低头躲闪时落在了他头顶上。
&ep;&ep;这只传递信息的千纸鹤低端系了一条丝带,丝带另一头拴着一枚精致的发卡。那是洛蕾塔的东西,诺亚看到发卡的一瞬间,还以为神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p;&ep;他急匆匆地拆开千纸鹤,在看清上面文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ep;&ep;克洛伊回答了艾拉文西亚提出的问题:“能和他谈恋爱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ep;&ep;诺亚把小纸片上两行清秀的花体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发卡,捂在心脏的位置。他呼了一口气,窗户没有关上,冷空气扑进房间里,诺亚呼出的白汽慢慢升起又消失。
&ep;&ep;他看着窗外飘着的大雪。
&ep;&ep;休伯顿的天空半蓝半灰,冰凉松软的积雪嵌进常青树的每一片叶中,填满了松针的缝隙,盖在松柏上连成一片白色。
&ep;&ep;“你怎么能这样……”
&ep;&ep;尘历797年的十一月,在休伯顿无休止的雪天里,魔王诺亚终于彻底沦陷,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填满,被一个神女彻底占据。
&ep;&ep;“这是我最喜欢的发卡,现在送给你。——伊莎贝拉。”
&ep;&ep;*
&ep;&ep;夜晚,克洛伊爬上屋顶,果不其然在这里逮到了一只放空状态的魔王。
&ep;&ep;克洛伊调侃道:“还没缓过神来?”
&ep;&ep;诺亚茫然地回答道:“缓不过来了……”
&ep;&ep;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场景。
&ep;&ep;他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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