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女屋中处,倒是男有情女无意,偏生无情缘。耳闻细细哭声渐小,黄雀儿哭累了,便趴在床边小憩,甚至还打个饱嗝。李常把杯盏放置床头小桌,躺回被窝里。
&ep;&ep;“大少爷,为何小的觉得殿下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ep;&ep;“有何不一样?”
&ep;&ep;“像是摸不着看不清殿下的性情。”
&ep;&ep;李常想了想,这也是真话。受伤后苏醒,赵识尧并未坦白项山所发生的事情,士兵匪徒全军覆没的真正原因,他是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现在看来,十几年的相处,李常并不是真正了解赵识尧。
&ep;&ep;“殿下是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能忍。以殿下的身份,所经历的事都被他藏在心里头,难免会令人误解。而我们皆是他身旁人,都该理解他。”
&ep;&ep;黄雀儿不应声,像是在思索。过会儿,李常缓缓说道。
&ep;&ep;“近日可有做噩梦?”
&ep;&ep;黄雀儿抬头,一脸疑惑。
&ep;&ep;“大少爷如何知晓?每当午夜梦回时,小的总能听见婴儿悲惨啼哭声。”
&ep;&ep;说起这事,黄雀儿仍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冷。她自认未能救到那个孩子,也有一半罪责。若是当日能抓紧些,抱紧些,说不定他能活下来。
&ep;&ep;“命有劫数,难逃一死。你又何苦纠结?往前看去,要不是你冒死从刀下救人,他早成刀下魂。能活个半日一日,也该知足了。”
&ep;&ep;一番宽慰下来,黄雀儿仍是闷闷不乐。李常叹口气,说道。
&ep;&ep;“等小爷伤势好些,便去庙里请个高僧超渡那小鬼,黄泉路上也好走许多。”
&ep;&ep;“小的能与大少爷一齐去么?”
&ep;&ep;“不许。”
&ep;&ep;“小的就安分守己地跟在大少爷身后,绝不捣乱!”
&ep;&ep;“不许就是不许。”
&ep;&ep;李常翻了个身,背对着黄雀儿。不听、不闻、不看是好的法子。
&ep;&ep;沉默之间,突生一阵剧烈咳嗽。
&ep;&ep;“别以为装病,小爷就会心软。”
&ep;&ep;黄雀儿并未作答,而是继续咳着,接着一声“噗通”倒地。李常立即转身,看到黄雀儿趴在地上,嘴边一滩血。
&ep;&ep;双生之命,只可独活。命理联结,百转纠织。与此同时,赵识尧忽有一阵头晕目眩,幸而林静婉在侧挽扶着。
&ep;&ep;“殿下?”
&ep;&ep;“无事。”
&ep;&ep;这幅怪异模样,令一旁吴中的妻子梁氏也心生疑惑。早在之前,赵识尧便与林静婉携带钱财,去慰问那些“战死”于项山的士兵,其中首领吴中更为重要。
&ep;&ep;赵识尧看着梁氏身边的一双儿女,身娇肤嫩,可爱趣致,眼神无悲,似不知父亲已逝世。
&ep;&ep;“幸得殿下与小姐探望,奴家是无以为报。”
&ep;&ep;语毕,梁氏捻着帕子拭泪。守灵七日,她一身缟素白衣,手捧灵牌,凄凉的灵堂中唯有孩童嬉语。赵识尧看着两个孩子,围着他转啊绕啊地不停追逐,像足了两只小羔羊。
&ep;&ep;“吴首领是军队当中难得的英雄,悍勇抗敌,操队有序。只可惜敌人狡猾多端,使得吴将领与数千名士兵命丧项山。失此爱将,本王是痛彻心扉。”
&ep;&ep;“殿下过誉,老爷能知殿下这些话,也是走得畅快些。旧时不曾听老爷提起殿下,奴家只是一介妇孺之辈,原以王不爱众,候不亲民,可竟是奴家肤浅至极,一番错怪。可人分好坏,往日称兄道弟,如今是只言片语也不过问。”
&ep;&ep;赵识尧一听,知是何氏话中有话,遂套问几句,她便统统说出来。真是坐在家中不问世,尖嘴可比乌鸦吵。见识不如豆粒大,只顾计较长与短。恨生仅有一张嘴,不吐不快心头怨。
&ep;&ep;说来说去,原来是说那赵恒。昔日时光,吴中与他是喝酒吃肉,作战匹敌无数。说是人走茶凉,但没想到竟是凉的这么快?
&ep;&ep;那两个孩子不再玩耍,反而是跑到母亲身边。母子三人是万万没想,杀父凶手正在眼前。赵识尧这下是做足功夫,即是涨了民心,又不落下口舌。
&ep;&ep;返途当中,赵识尧心情大好,林静婉亦是。她是押对了赌注,胜负心愈发涨涌,他是比她想象中更勇、更狠。
&ep;&ep;马车上,林静婉眉梢唇角含笑,望着窗外的人与物。这条路走了不止一次,赵识尧猜她并不是为这些而笑的。
&ep;&ep;“最近临近年末,家家户户张罗新年,静婉是为此而喜上心头?”
&ep;&ep;“静婉只是喜殿下所喜。”
&ep;&ep;赵识尧看见林静婉眼中的深意,不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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