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梵罗的状况不比周晖好多少:“但你……”
&ep;&ep;“周晖现在状态全盛,而你在地狱道被封印了一半,你当你是他的对手?快走!”
&ep;&ep;魔尊眯起眼睛盯着周晖,后者正以同样的表情冷冷盯着他。而在他们中间的楚河连站立都已经很困难了,他甚至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失血正让他的体温急速降低,眼前一阵阵发黑。
&ep;&ep;尽管他的脊背还是极度挺直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也就这最后几秒钟的事了。
&ep;&ep;“……好吧,”梵罗最后说,但周晖一眼就能看出他毫不掩饰的不甘心。
&ep;&ep;“别忘记你请求我的事情。”
&ep;&ep;魔尊身后的地狱之门大开,万鬼尽出,天魔乱舞,无尽的黑暗瞬间吞没了他。最后地狱之门一收,血腥和鬼号都瞬间远去,仿佛从没来过一样完全消失在了万顷虚空中。
&ep;&ep;空地上,楚河摇晃了一下,刀尖当啷落地,随即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ep;&ep;“哥!”张顺起身就往下跑,随即周晖抬眼向李湖打了个眼色。
&ep;&ep;李湖二话不说,手起掌落,咔的一声重重把张二少劈昏了过去!
&ep;&ep;“这根佛骨让我如鲠在喉很久了,”周晖半跪下身,盯着楚河茫然散乱的瞳孔缓缓道,“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都被人干扰到兴致……”
&ep;&ep;楚河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微微喘息着,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气。
&ep;&ep;他人身的状态还是那身白色睡袍,是当初住院换的,眼下已经被血染得十分斑驳了。因为手掌血管几乎被隔断,身下很快就积了一个小小的血洼,反衬他憔悴的脸色有种惊心动魄的冰白。
&ep;&ep;他一直是个很镇定、守礼而禁欲的人,此刻却像是白色的花苞被人强行剥开了层层包裹一样,无可奈何露出了最里层从未示人过的蕊。
&ep;&ep;这种残忍、病态而妖异的感觉,让周晖的目光渐渐热起来。
&ep;&ep;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抓住楚河一只冰凉的手,掌心相贴,紧接着使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ep;&ep;“周老大!”李湖扛着沉重的张二少,从医院楼层断了一半的缝隙中探出头,苦笑问:“现在怎么办,灭掉日本人,把‘地生胎’带回北京?”
&ep;&ep;周晖回头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月光正好穿过乌云的缝隙,映在他半边脸上,李湖几乎立刻打了个寒战。
&ep;&ep;——那眼珠是猩红色的。
&ep;&ep;和魔尊一模一样。
&ep;&ep;“地生胎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周晖不知道是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还是知道却毫不在意,只冷淡的道:“把设在这里的异度空间恢复,我有点事要办。”
&ep;&ep;李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ep;&ep;周晖知道这只九尾狐想说什么,但并不准备搭理。他转身径直向夜色深处走去,居高临下盯着怀里的楚河,嘴角缓缓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ep;&ep;“下面……该算算我俩之间的帐了,”他轻声道,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残忍:“别担心,你跑不了,我慢慢算。”
&ep;&ep;·
&ep;&ep;张顺在半睡半醒之间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是他回到了很小的时候,约莫只有七八岁,发高烧躺在床上,全身滚烫神志不清,自己都有一种只要睡过去应该就不会再醒来了的感觉。
&ep;&ep;一个白衣广袍、有着很长黑发的人坐在自己床边,把他轻轻抱到大腿上,一下下抚摸着他滚烫的脸。他的手指非常修长而冰凉,让张顺感到十分舒服,尽管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但他却能感觉到这个人非常美,那是一种超脱了性别认知且无法形容的美,而且有种水一样让人十分心动的温柔。
&ep;&ep;他是谁呢?张顺想。
&ep;&ep;“没想到他们能把你请来,凤四组长。”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房角响起:“我以为我的手下随便吃一两个小孩的灵魂,应该还不到直接惊动你的地步……”
&ep;&ep;“佛骨被我贴身携带了数千年,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魔尊?”那个人突然开口打断,但声音又非常轻柔:“染指佛骨等同于毁佛——今天是我来,换作周晖亲至,你也就不要想走了。”
&ep;&ep;魔尊沉默了一会,突然觉得很有趣般道:“我听说上万年前,周晖也不过是血海中的一只魔物,因为不敬佛祖而被抓上三十三重天受刑,但又因凤凰明王怜悯而被私自放脱……如此看来,你本来应该是周晖仰头看都看不到的存在才对,怎么从三十三重天上下来了呢?”
&ep;&ep;张顺感到那个人的手略微一停。
&ep;&ep;“不关你的事,梵罗。”过了半晌他才淡淡道。
&ep;&ep;“——这次你走吧,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