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趁两人转身,阮苏连往嘴里灌了几口茶。
&ep;&ep;真是咸死她了,这个彭富贵做菜怕是只会放盐。
&ep;&ep;月朗星稀,一辆黑色汽车驶进段公馆,高大英俊的男人下了车,走进灯火通明的家中,摘下帽子递给仆人。
&ep;&ep;小曼从楼上下来,看见他忙停下来打招呼。
&ep;&ep;“二爷,您回来了。”
&ep;&ep;段瑞金冷淡地嗯了声,“她呢?”
&ep;&ep;“饭店快开张了,太太在跟朋友打电话商量开张那天的安排呢。您要见她?我去通知。”
&ep;&ep;“不必。”
&ep;&ep;他走上楼梯,与她擦肩而过,“我自己去。”
&ep;&ep;小曼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想起阮苏此刻在泡澡,立即绷紧心弦。
&ep;&ep;可这时追上去也晚了,她叹了口气,心道太太还是自求多福吧。
&ep;&ep;第19章
&ep;&ep;隔着半掩的房门,段瑞金听到女人的谈话声。
&ep;&ep;嗓音是稚嫩的,像只小猫,然语气相当老成,浑然就是个狡猾的商人。
&ep;&ep;“好啊,你看着给,多给我不嫌多,少给不嫌少。”
&ep;&ep;“怕别人说闲话?这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我是林妹妹,也不至于被不相干的人说几句话给气死呀。”
&ep;&ep;“衣服?我想想……你知道最近上海滩很流行一种比基尼吗?连体的,露胳膊露腿,穿起来特别漂亮。”
&ep;&ep;“那明天咱就试试?你可千万别害怕……什么?你说他啊,他每天都在矿上,不管我的。”
&ep;&ep;段瑞金越听越觉得她这番话不对劲,有让自己头顶冒绿光之嫌,不由得推开门走了进去。
&ep;&ep;卧室没人,浴室门是打开的。段瑞金过去扫了眼,看见一具雪白的躯体躺在浴缸里,正悠闲地打着电话,电话线拖得老长。
&ep;&ep;阮苏注意到他,身体微僵,下意识护住胸口,勉强露出笑容。
&ep;&ep;“二爷,您回来了。”
&ep;&ep;段瑞金是进来质问的,面对这样的她却根本开不了口,只留下一句“穿好衣服出来”,便去了卧室。
&ep;&ep;几分钟后,阮苏裹着大浴巾走出来。
&ep;&ep;段瑞金站在窗边抽烟,袅袅烟雾笼罩着他的脸,双眸却清晰得让人畏惧。
&ep;&ep;阮苏笑道:“您有事找我?”
&ep;&ep;段瑞金见她明知故问,冷哼一声,“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ep;&ep;“小凤仙呀,您见过的,常来公馆跳舞。”
&ep;&ep;“你打给她做什么?”
&ep;&ep;“还不是因为饭店要开张了,小曼让我搭个戏台子热闹热闹。可我觉得唱戏太庸俗了些,没新意,想到以前听人说洋人搞过一种新奇的活动叫走秀,让漂亮女孩们穿新衣服在台上走,估计很有意思,就让小凤仙给我介绍些模特。”
&ep;&ep;真是这样?
&ep;&ep;段瑞金蹙着眉,问:“那比基尼又是什么?”
&ep;&ep;阮苏坏笑,“您想知道?那天也去捧个场吧。”
&ep;&ep;他掐灭烟头摇了摇头,“这两天要与财政部对账,忙得很。”
&ep;&ep;阮苏叹气,“那就太可惜啦。”
&ep;&ep;她的叹息里分明藏着窃喜,怕是巴不得不要他去。
&ep;&ep;段瑞金丢掉烟蒂,转身要走。
&ep;&ep;阮苏腹中突然生出一股抽痛,仿佛有人在用力拧她的肠子,让她不得不扶着桌子才能站稳,鼻间发出一声痛哼。
&ep;&ep;段瑞金回过头,“月事又来了?”
&ep;&ep;她哭笑不得,“谁会一个月来两次月事?”
&ep;&ep;“那你为何腹痛?”
&ep;&ep;“晚饭吃太撑了。”
&ep;&ep;段瑞金自然不相信她的谎话,可她既然不愿意说,他又何必过问太多。
&ep;&ep;他继续朝前走,走到门边时想起一个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轻轻一抛,阮苏正好接住,打开掌心一看,是只丹琪唇膏。
&ep;&ep;淡金色的外壳,体积小巧,金属壳上刻着精致的纹路,底下的英文昭示着它的来处——太平洋彼岸。
&ep;&ep;在洋货店里,这样一支要卖十元,抵得上穷人家一个月的口粮了。
&ep;&ep;她诧异地抬起头,段瑞金淡漠地说:“你是我的姨太太,犯不着用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ep;&ep;他说完关上了门,阮苏腹中仍然抽痛,却不太意识得到,发了会儿呆后,她拧开唇膏对着镜子涂抹。
&ep;&ep;颜色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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