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阮苏无言以对,抱着被子倒在床上踢了踢腿,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ep;&ep;小曼疑惑地看着她,好奇地趴在床沿上问:“太太,您不是不缺钱吗?遇到什么难题了?”
&ep;&ep;阮苏无力地挥挥手。
&ep;&ep;“算了没你的事,出去玩吧,我今天不出门了,用不着换衣服。”
&ep;&ep;小曼啊了声,“饭店昨天才开张啊,虽说每个岗位都雇了人,可您不想去看看生意如何吗?”
&ep;&ep;看什么呢?那么差的厨子,那么差的跑堂,那么欠打的名字,妥妥的亏钱相,看了心烦。
&ep;&ep;阮苏等她出去以后又躺了会儿,才恹恹地爬起来,拿着纸笔清算自己的家当。
&ep;&ep;一张十万的支票,十五张一千的银票,二十张一百的银票,两三百银元,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外国货币。
&ep;&ep;除了钱以外,她还有首饰。
&ep;&ep;黄金项链、镯子耳环,二三十件。玉器珍珠,十一二条。钻石戒指,两枚。
&ep;&ep;首饰之余还有衣服,都是价格不菲的高档品。
&ep;&ep;真丝旗袍,十八.九条,摩登洋装,十六七套,另有无数高跟鞋、帽子、手袋等等。
&ep;&ep;不算不知道,一算她自己都咂舌,自己不知不觉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没算上吃的用的等消耗品,天知道花了多少钱。
&ep;&ep;也就是段瑞金负担得起,换做条件差一些的人家,恐怕早把她这只大蛀虫赶出去了。
&ep;&ep;她本来很绝望,因为实在凑不出二十万。可是清点完那些衣服首饰后,又觉得希望不是那么遥远。
&ep;&ep;这些东西当初都是花了不少钱买的,而这个年代局势动荡,满街都是当铺。但凡谁家遭了点大灾大难的,都会把值钱的物件拿去当掉。
&ep;&ep;别人可以,她也可以呀。
&ep;&ep;阮苏来了斗志,当即推开窗户喊小曼,一番收拾过后,两人一人抱一个大包,乘汽车出门了。
&ep;&ep;段公馆外那条街上就有当铺,但阮苏不想被段瑞金知道,于是不惜走远路来到南街。
&ep;&ep;南街上有三家当铺,最大的在珍宝斋对面,名叫和平大押。
&ep;&ep;小曼坐在汽车里,看看珍宝斋又看看和平当铺,道:“这两家店设置得也是够巧妙,今天去他家买了宝贝,明天便可以去对门当掉,等有钱再赎回来,继续买新宝贝,一条龙啊。”
&ep;&ep;阮苏推开车门道:“别啰嗦了,快下车。”
&ep;&ep;二人走进当铺里,只觉得与其他光明富丽的店铺完全不同,店内黑压压的,光线暗淡,伙计高高站在柜台后,用鼻孔看人。
&ep;&ep;从柜台到门边的距离顶多两米,人往那儿一站,不像顾客像囚犯,很能给人心理压力。
&ep;&ep;她们进来时柜台伙计在低头写着什么,听见动静也不看人,等阮苏喊了两声后才抬起头,掀了掀眼皮问:“想当点什么?”
&ep;&ep;阮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没底,便先问道:“你们这儿收东西都按什么价?收什么类别的东西?当掉以后如何赎回?”
&ep;&ep;伙计单手握着毛笔,用一双死鱼眼看人,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了一句,“想当点什么?”
&ep;&ep;小曼见状打开嘴炮,“真稀罕,这年头聋子也能来当伙计吗?”
&ep;&ep;伙计终于有反应了,梗着脖子红着脸问:“你说什么?”
&ep;&ep;她还要骂,被阮苏给拦住了,后者从包里掏出一个玉镯子,递过去说:“你看看这个多少钱。”
&ep;&ep;伙计哼了声,拿起来用手电筒照,对着光细细观察。如此看了几分钟,伸出一个巴掌。
&ep;&ep;阮苏问:“五万?”
&ep;&ep;摇头。
&ep;&ep;“五千?”
&ep;&ep;摇头。
&ep;&ep;“五百?”
&ep;&ep;伙计点头了,“当不当?当我就给你开票拿钱。”
&ep;&ep;阮苏不敢置信,“你确定你没看走眼?这个镯子是我从玲珑阁买的,上好的老坑玻璃种,花了三千大洋呢。”
&ep;&ep;伙计冷淡地说:“珠宝这种东西,值多少钱主要看买的人愿意花多少钱。当初你花三千买它觉得值,那它就值三千。如今我觉得它顶多值五百,那它就只值五百。”
&ep;&ep;阮苏几乎蒙了,二手货会贬值她清楚,也有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贬值得如此厉害。
&ep;&ep;玉镯子尚且如此,其他的呢?岂不是都不值钱。
&ep;&ep;小曼拉住她的手,“太太,我估计这家伙是坑人的,咱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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