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街,有被我救过的人要送我土豆,我没有收。
&ep;&ep;挽救国家于危难之际,这种荣誉感,岂是几筐土豆能比得的呢?
&ep;&ep;祝君如意,喜得良缘!
&ep;&ep;林清
&ep;&ep;一九三六年九月二日
&ep;&ep;段瑞金合上信,点火烧了。
&ep;&ep;火焰在漆黑的铁盆中跳跃,闪烁的光芒照耀着他的眼,仿佛他眼中也有一团火在燃烧,很久才熄灭。
&ep;&ep;翌日早上,他走下楼梯,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问老妈子:“五太太呢?”
&ep;&ep;“五太太还没起呢,这两天她都起得晚。”
&ep;&ep;“去叫她下楼,就说……”他扫了眼面前丰盛的食物,“我让她来吃早餐。”
&ep;&ep;“诶,好嘞。”
&ep;&ep;老妈子殷勤地跑上楼,不一会儿阮苏就披头散发的跑下来,脸上还有水珠,显然是匆匆洗完脸。
&ep;&ep;“二爷,今天为何突然有兴致叫我一起吃啦?”
&ep;&ep;因为暂时还不出二十万,自觉低人一头,她努力笑出一张天真灿烂的脸。
&ep;&ep;二爷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面儿,从她鸡窝似的乱发中取出一团皮筋来。
&ep;&ep;她尴尬地接过塞进兜里,比了个大拇指。
&ep;&ep;“不亏是二爷,视力都比别人好。”
&ep;&ep;段瑞金怎会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坐下冷冷道:“公馆里没下人了吗?怎么伺候你梳头的都没有。”
&ep;&ep;人当然是有的,但往常伺候阮苏洗漱换衣的任务都归小曼,而小曼这丫头贼懒,常常起得比她更晚。她因为起床后横竖没事做,于是从未指责过,都是睡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ep;&ep;真话是不能说的,说了段瑞金少不得又要教训小曼。
&ep;&ep;阮苏将头发随手挽了一下,坐下说:“我挺喜欢这样的,你不觉得很有家的感觉吗?在家里也要永远衣冠笔挺,是件很累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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