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一巴掌扇了过去,抽在他的后脑勺上,像拍西瓜似的发出“咚”的一声响。
&ep;&ep;阮松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捂着后脑勺回头瞪她。
&ep;&ep;“你打我?”
&ep;&ep;她不光打,还要踹呢!阮苏将他踹进车里,让司机去百德福,下车后拽着他的衣领一路拖进后院,推到水井旁,抓起吹火用的竹筒子往他身上抽,把他从鼻青脸肿打成了头破血流。
&ep;&ep;起初阮松还想反抗,那些被他骂过的伙计杂役记了仇,假装来劝架,实则偷偷按住他的四肢。
&ep;&ep;他被打疼了,开始躲避,最后蔫儿鸡似的抱住脑袋,蜷缩在角落里不动了。
&ep;&ep;阮苏力气小,打得时间一长手都抬不起来,丢掉竹筒子让人看着他,自己则去前面让账房写了张字据,回来递到他面前,喘着粗气说:
&ep;&ep;“我给你两条路,一,跟你爹娘回家去,再也别来找我,见一次我打一次。二,你把这个签了。”
&ep;&ep;阮松几乎被她打蒙了,听见她说话也懵里懵懂的,仿佛听不懂一样,傻乎乎地看着她。
&ep;&ep;她松开手,字据飘落到他脸上,他迟钝地拿下来看,却压根看不明白——全家人辛辛苦苦供他念了三年学堂,他只学会了写几个人的名字而已。
&ep;&ep;“这、这是什么啊?我认不全。”
&ep;&ep;阮苏看了眼小曼,后者走过去拿起字据,朗声念道:“劳动合约,本人阮松,寒城阮家村人士,今自愿与段瑞金签订契约,每日去枯岭山金矿做工,听从段先生一切安排,换取每月月钱十块银元,吃住全包。倘若反悔,则归还银元与所有食宿费用,销毁本份合约,一拍两散。”
&ep;&ep;阮松眼睛瞪得滚圆,颤声道:
&ep;&ep;“这就是、就是卖身契啊!你要我签卖身契?”
&ep;&ep;阮苏冷冷道:“我与阮桃可以签,你为何不能签?这次在你身上花的钱我都不追究了,省得你一辈子都还不起。”
&ep;&ep;他答不上来,又不甘心,一翻身站起来擦着眼泪说:
&ep;&ep;“我现在就找爹娘去!让他们来教训你这个白眼狼!”
&ep;&ep;“呵呵,你去。你现在去就等于告诉他们,你就是个废物!吸了全家人的血还一事无成!”
&ep;&ep;他停在了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ep;&ep;阮苏催道:“你签不签?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干瞪眼。”
&ep;&ep;他握紧了拳头,恨不能教训她一顿,可心里又清楚,没了这位白眼大姐,自己只能回乡下去。
&ep;&ep;阮桃不敢劝阮苏,来到他身边拉了拉衣角,小声道:
&ep;&ep;“松宝你就签了吧,大姐不会亏待咱们的。在城里做事养活自己,不比回家种地有前途?”
&ep;&ep;阮松彻底动摇,狠狠心,在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ep;&ep;阮苏慢条斯理地叠好那张字据,放进手袋里,吩咐道:“后院还有间空柴房,给你住两天养伤。两天后自己去矿上报道,往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全靠你自己了。”
&ep;&ep;众人走出了后院,只剩阮松一人蹲在水井旁。
&ep;&ep;他低头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感觉有股热血在胸腔里冲撞,只想立马长成一头猛虎,一口吞掉对方才出气。
&ep;&ep;回到公馆时,门外已经不见阮父阮母的身影,不知是放弃回家去了,还是知道了阮松被放的消息。
&ep;&ep;阮苏没有管他们,犹自回家,等段瑞金回来将字据给了他。
&ep;&ep;他扫一眼便还回去,“你收着。”
&ep;&ep;“将来给他发月钱的人是你,你收。”
&ep;&ep;他突然靠近,“你我之间还用分得那么清?”
&ep;&ep;他们怎么就不用分清了……阮苏在心里嘀咕,却默默地把字据塞进梳妆台抽屉里。
&ep;&ep;段瑞金扫过她的首饰盒,问:“你喜欢手镯么?”
&ep;&ep;“喜欢啊,我买了好多个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ep;&ep;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解释,准备下楼去。
&ep;&ep;阮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绕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ep;&ep;段瑞金歪歪头,“怎么了?”
&ep;&ep;“我……”她想说自己要在公馆宴请荣闲音的事,但知道这人醋心重,以前就在金门酒店发过脾气,如今更是不喜欢她与其他男人有接触了。又想他白天极难得回家,不如打点了佣人,谁都别告诉他,宴请完了事,便把话咽回去,掸掸他的衣襟笑嘻嘻道:“你看你,衬衣都皱了。”
&ep;&ep;她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划过他的皮肤。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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