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了换人了，喝醉那个下去了，小灰灰上了。”

&ep;&ep;※※※※※※※

&ep;&ep;杨劲脱下的队服上衣现在穿在小灰灰身上。

&ep;&ep;杨劲头晕身体沉，祼着上身坐下，岔开双腿，把身体靠在身后的墙上，双目半开半合。

&ep;&ep;他远离场下观战的人，孤零零的。

&ep;&ep;李清一绕了小半场，走过去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ep;&ep;杨劲很少户外运动，多年高强度的室内器械训练，让他肌肉紧实，又没有粗鲁感。

&ep;&ep;相反，他满身疲惫，放松地靠墙坐着，两腿歪着岔开，发梢有汗，悬悬欲滴，目光放空，有种神秘的颓废。

&ep;&ep;“您好。”

&ep;&ep;杨劲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懒懒地巡声看去——

&ep;&ep;李清一穿一身白色球服，胸前的号码印得很小，11。球服腋下开口大，她搭了个件白色短袖t。

&ep;&ep;那张脸，看上去就是刚刚走出校门、工作不需要化妆、未被美容院改造、自己又对护肤很懈怠的素颜。

&ep;&ep;这张脸杨劲在哪里见过——对，在单位的电梯里。

&ep;&ep;他迅速隐藏起意外，浑若未闻一般，低下头去。

&ep;&ep;李清一静候五秒，没有回应。

&ep;&ep;在这五秒里，杨劲完全召回了记忆。声音是同一个人，没错，脸也是同一个人，差别只是所处环境。

&ep;&ep;这个小女孩当时在打电话，语气里有委屈、有倔强，还有自责。杨劲旁听了关键剧情，已经猜测出故事的全貌。

&ep;&ep;但是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李清一，看上去高大一些，可能是角度问题。更大的差异在于，她的神态和表情是自信的，没有丝毫的退缩和不确定。

&ep;&ep;很显然，李清一没有认出他。

&ep;&ep;思及此处，他又抬头去看。与此同时，李清一也蹲下来，她双膝并拢，蹲在杨劲身前，关切地看着他。

&ep;&ep;杨劲看见她手里握着一卷钱。

&ep;&ep;李清一再次开口：“gaover是我的网名，我之前加过你微信，还给你打过电话。”

&ep;&ep;李清一蹲下来就矮了杨劲半头，杨劲双肘拄膝，倾身问道：“gaover也能当网名？”

&ep;&ep;李清一说：“大家都叫我go队，这样好记。”

&ep;&ep;“go队！”球场嘈杂，二人偏安一隅，头凑着头说话。突然插进另一个声音。

&ep;&ep;芸芸学李清一的样子，也蹲在杨劲身前：“聊什么呢？”

&ep;&ep;李清一看了芸芸一眼，继续对杨劲说：“我把钱带来了，还想着如果你不来，就让小灰灰转交，现在你来了，正好。”说着，把手里那卷钱搁在杨劲座位上，紧挨着杨劲的腿。

&ep;&ep;外面是几张红票子，李清一攥成一卷，松开手时，人民币舒展开些。

&ep;&ep;芸芸开口了：“你收着吧，以后都aa就好，一会还要吃饭呢。”

&ep;&ep;杨劲扭头看向芸芸，她眼睛大，画了睫毛膏，眼睛一眨能看出刷得太密，有轻微结块。

&ep;&ep;芸芸以为杨劲要跟她说什么，但是杨劲皱眉：“那个……”说着伸出拇指，困惑地指着远去的李清一：“那个……叫什么来着？”

&ep;&ep;酒精影响记忆力。

&ep;&ep;芸芸忙说：“队长，go队。”说着代杨劲喊李清一：“队长！”

&ep;&ep;李清一已经走出几步，又折回身来，意外地看着他俩。

&ep;&ep;她心想:你可别再退我钱了，折腾来折腾去有意思？

&ep;&ep;杨劲恢复靠墙的坐姿，双腿舒展到几乎伸直，换个坐姿都觉得累的样子，也没理会腿下压着的人民币：“你真名叫什么？”

&ep;&ep;“嗯？”

&ep;&ep;“我得存上你手机号，以后用得着。”

&ep;&ep;“这里不用报真名。你跟别人一样叫我就行。”说完转身走远，心想不是退钱就是要真名，岁数大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ep;&ep;芸芸见杨劲若有所思，只好转头看比赛。却不防杨劲看到李清一向她招手，已经站起身来，朝李清一走了过去。

&ep;&ep;走动间，李清一才发现，杨劲腰腹处有纵横交错的隐约的凹槽。球队里男生们勤于锻炼，可她也没注意谁有几块腹肌，能练成这样，想是十分自律。

&ep;&ep;杨劲走过去，居高临下，看到她额头的发际线，细软的头发被汗浸过，贴在皮肤上。

&ep;&ep;李清一仰面，看到他下巴的青色胡须轮廓，男士护肤品味道淡淡的，难掩酒气。李清放低音量：“活动完可以喝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