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珍儿出降之日是以公主的身份出降,本应该在皇宫举办,不过安烈给了恩旨,让珍儿在誉王府出降,誉王府已经十五年没热闹过了,早在婚礼前叁天,阖府上下便开始将王府布置得万般喜庆。
&ep;&ep;出降前一天晚上,珍儿喊了安玖陪她睡过这在娘家的最后一晚,即便安旭万般的抗议,还是难逃独守空闺的命运。
&ep;&ep;在珍儿的记忆中,她几乎没怎么有机会和自己么娘亲如此亲密地睡在一起,她爹亲的粘糊劲儿实在太惊人,所以在她和佩儿五岁以后,就不曾和母亲同床了,可有那么几次她生病了、晚上做恶梦了,安玖还是会守在她的床边,她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光。
&ep;&ep;偌大的拔步床上,躺着一对母女和一只顽皮的雪虎,小雪虎是安柒送给珍儿解闷的,小雪虎对于床上多出来的这个人很有兴趣,正啃着安玖的寝衣边缘,啃得正欢,小屁股高高抬起,发出了幼兽特有的嘶吼声,咬着袖子摇头晃脑。
&ep;&ep;安玖的寝衣袖口滚了一圈银狐狸的毛,小雪虎似乎特别的喜欢。
&ep;&ep;“霜霜,不可以咬阿娘的衣服。”霜霜这名字,取自于双双对对的双双,是谐音,珍儿对霜霜万般宠爱,让霜霜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ep;&ep;“唏!”虎头虎脑的小霜霜连主子都不怕,还瞪大了虎眼,发出了威吓的声音。
&ep;&ep;“霜霜!”眼见安玖的袖子即将被扯破,珍儿恼了。
&ep;&ep;安玖本来面无表情的任由小老虎玩弄她的袖子,突然间她释放出强大的杀气,安玖一只柔荑摆在双双的虎头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再咬,炖了你。”话才说完,小老虎马上松开了她的袖子,一个重心不稳就滚到珍儿怀里去了。
&ep;&ep;“阿娘果然厉害,所有的人都怕阿娘。”珍儿又好气、又好笑的宝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虎崽子。
&ep;&ep;“学着点,别嫁出去受欺负了,你娘我还要重操旧业,王妃不当去当屠夫。”安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如此恐怖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ep;&ep;“阿娘,我不喜欢嫁出去这个词,就算嫁了,女儿还时时回来尽孝道。”珍儿撒娇的抱着安玖的手,往安玖的手上蹭,意外的蹭了一脸虎口水,还好崽子的口水没有太多的异味。
&ep;&ep;“是回来尽孝道,还是回来找你爹撒娇?”安玖的脸上出现了母性的光辉,“都这么大了,明天就嫁了。”安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把女儿抱在怀里,就连同丈夫的份一起抱了。珍儿出嫁,这最不舍的,莫过于安旭了,就不知道长夜漫漫,那个男人会不会泪湿锦衾呢?
&ep;&ep;珍儿紧紧回抱母亲,本以为这一夜会心中不安,却在母亲的怀里睡得安稳。
&ep;&ep;天才将将亮,珍儿就在迷迷糊糊间被安玖叫起床洗漱,“别贪睡了,今儿有你折腾的。”安玖看着青春正盛的女儿,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出嫁时的那一日,她心中不无感慨,她也庆幸女儿不必走过她那一遭,历经千辛万苦,她的小娇娇就只需要被捧在手掌心,由她和安旭捧着,接到安柒手上,继续捧着不能掉。
&ep;&ep;珍儿脸上还有些迷濛,安玖让左月和右阳进来为珍儿洗漱,而她自己则接过了一盆水,自己打理了起来,即便已经当了十五年的王妃,安玖还是只认流苏一个,流苏还留在正院打理院务,安玖便自己打理起来。
&ep;&ep;珍儿起床以后,先是穿上了公主的服制,跟着父母进宫向帝后谢恩,接着到宗祠祭祀,为了表示对亲祖母的重视,在祭祖之后一行人还抽空去向皇贵妃请安,在离开皇宫时,珍儿已经得了六大车的赏赐。
&ep;&ep;回到誉王府后,绞脸的婆子来了,每个女人在出嫁那一天都得绞脸,那是身为正妻的体面。
&ep;&ep;珍儿身上穿着正红色的里衣,一头乌丝披散,来给她绞脸的老嬷嬷是当年给安玖绞脸的那一位的媳妇儿,当年她也在一旁见习,如今她不禁感叹,“老身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便是王妃了,如今只有公主能与王妃相提并论。”珍儿的脸上涂了一层白粉,在红色的细线绞过一轮后,就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瞅着是吹弹可破。
&ep;&ep;“麻烦嬷嬷,小女这还年纪轻的,底子好,新娘妆素淡一些也无妨。”在嬷嬷准备给珍儿打底妆的时候,安玖开口了,她可没忘记,当年那新娘妆,简直像是涂漆似的,把她的脸刷得像在刷墙。
&ep;&ep;“王妃娘娘说的是。”老嬷嬷笑着应了,不过心里还是难免嘀咕了一阵:“新娘妆就是要浓、要红那才喜气啊!算了,天潢贵冑的,高兴就好!”
&ep;&ep;在上好底妆以后,八个大宫女抬过来了公理赏赐的婚服,珍儿是以公主只礼出降,那婚服可要比安玖当年的婚服要更加的华丽,珍儿的婚服用得是最上好的贡缎加上浮光锦赶出来的,这次的婚礼匆促,用上了数百名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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