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石青偷摸觑了一眼,后背一紧,小声问:“我们追到东兴楼看看?属下在元大姑娘包下的包间隔壁要了间屋……”
&ep;&ep;话没说完便挨了记狠瞪,石青一懵。
&ep;&ep;谢砚恨恨道:“追上去?追上去做什么?怕元氏阿妤不知道郎君派人盯着她跟孟潮生?”谢砚气得做了一个深呼吸,觉得自己这个属下越来越猪脑子。石青深深地埋着头,不敢看他,听谢砚又气恼地道了一句,“隔壁偷听岂是君子所为!我们回府!”
&ep;&ep;石青半个字不敢为自己辩驳,忙护着他回府。
&ep;&ep;心想您花船上偷香窃玉的事儿都做了,隔壁偷听又算得了什么。
&ep;&ep;真是别扭。
&ep;&ep;谢砚直到坐上马车还黑着脸,想了想吩咐石青,道:“你派人盯着,看元氏阿妤和孟潮生在东兴楼里呆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后又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道:“让人机灵着点,别叫人看到,也帮那元氏阿妤盯着点,别叫什么人看到她和孟潮生见面再传出不好的风声去。”
&ep;&ep;“是。”石青忙应了,随后抬头望天,觉得他家郎君也真是不容易。
&ep;&ep;东兴楼里,孟潮生进包厢时,元妤已经等在里头了,正在饮茶。
&ep;&ep;孟潮生方见着她,情绪便已开始波动。
&ep;&ep;元妤倒是平静,见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便放下了茶盏。朝他身后闭合的门看了一眼,笑问:“孟家郎君来此,并未叫他人看见吧?我近来不太平,经不起什么风声再传出去了。”
&ep;&ep;孟潮生心中微涩,看着她点头道:“阿妤尽可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ep;&ep;元妤没刻意纠正他过于亲昵的称呼,抬手示意道:“孟郎君坐下聊吧。”
&ep;&ep;孟潮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润却深情地看着她。
&ep;&ep;元妤并未在意,叫明若给他倒了杯茶,道:“我听闻孟郎君一直想见我,可是为了求亲一事?”
&ep;&ep;听她提起求亲一事,孟潮生面色微有些许不自然,微垂了下眸,手捏着茶杯紧了紧,而后才看着她道:“原是为了说服你嫁给我,但现今另有一事想同你确认。”
&ep;&ep;元妤看他。
&ep;&ep;孟潮生张了张口,涩然问:“阿姝,铺了满街红绸向谢三郎表情的人可是你?”
&ep;&ep;他唤她阿姝!
&ep;&ep;元妤眸中清光微闪,顿了一下还是纠正了他的称呼,道:“孟郎君,你唤错了,我是元氏阿妤。”
&ep;&ep;孟潮生见她并未否认大动干戈表情谢三郎的事,便知她默认了。虽心中早已猜到是她做下的,但经此确认后心中仍是钝痛连连。
&ep;&ep;他忍了又忍,方不至于失态。
&ep;&ep;孟潮生未管她的纠正,看着她继续问道:“阿姝,你如此费尽心思接近谢三郎,可是为了季家覆门案?你想为季家翻案?”
&ep;&ep;最后两句话,他声音压得极低,低到近乎未发出声音。
&ep;&ep;但元妤太敏感了,纵然他声音微乎其微,单看他口型亦将那话听了个十乘十。
&ep;&ep;元妤眸光倏地变冷,刹那间凌冽至极。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今天便这样吧。
&ep;&ep;第24章
&ep;&ep;元妤眸光倏地变冷,&ep;刹那间凌冽至极。
&ep;&ep;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警惕与狠意。
&ep;&ep;不是恨,&ep;她不恨他,&ep;却可以对他狠,&ep;再不复当年殷殷切切关怀之意。
&ep;&ep;孟潮生见此一面心痛,&ep;一面又怕她误会,忍着心中的痛意与涩意道:“阿姝,你要信我,&ep;我并不会成为威胁你的存在,我……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替季家翻案而毁了自己。”
&ep;&ep;闻言,&ep;元妤禁不住冷哼一声,&ep;道:“孟郎君操心太多了,&ep;敢问孟郎君就不再想替父翻案了吗?为了替父翻案,&ep;孟郎君不是甘愿叛出待你如子的季大人门下,投靠了奸臣窦庸?”元妤盯着他,声如利剑,句句话都插进了他心窝,道:“连与奸人为伍的事都做出来了,孟郎君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劝告我不要为了替季家翻案而毁了自己?”
&ep;&ep;孟潮生只觉心腔处钝痛变剧痛,随着她的话音一抽一抽痛得厉害,偏元妤还未说完。
&ep;&ep;“你说的那个季元姝三年前便已经毁了!毁了个彻彻底底,神形俱灭!现在坐在你眼前的是重获新生的元氏阿妤!”元妤盯着他,清脆问道:“孟潮生,你明白了吗?”
&ep;&ep;孟潮生再抑制不住,右手五指张开,&ep;狠狠捂住心口,目光已禁不住再与她对视,颓然痛苦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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