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殷勤地凑上来,开口道:“沈姑娘,主子说了,若是你在宅子里觉得烦闷,大可出去四处走走,此时天色还早,天气也不错,不若奴婢陪你下山去看看,上山时您在马车里都未能瞧见这处的风光,长安城郊外的光景可不比春枝山差呢。”
&ep;&ep;翠燕知晓沈南枝以往都是住在长安城中,鲜少出门,自然也未曾见过城郊的风景。
&ep;&ep;却不知,沈南枝对这处倒是熟悉的。
&ep;&ep;说到下山,沈南枝忽的想起了什么,也不知怎会这般巧合,茶馆就在山下,若说长安城中唯一值得她牵挂的,便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友人。
&ep;&ep;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她也许久未得闲与他通信了,心头思绪积攒而上,沈南枝思索了一瞬,便抬眸开了口:“那便备上马车下山去看看吧,你且现在门前候着,待会我们便出发。”
&ep;&ep;见沈南枝松了口,翠燕也顿时露了笑,陆闻临走前特意吩咐过要好生照料沈南枝,似是极为担心她自暴自弃亦或是闷不做声,好在沈南枝看上去并无什么异样,她也好向陆闻交代了,这便连忙应了声:“是,沈姑娘,奴婢这便去准备。”
&ep;&ep;提笔之际,沈南枝这才后知后觉有些懊恼,此前好不容易得了次机会叫陆闻教她识字,后来虽是再没得机会了,但那日所学她也因着这段时日繁杂的思绪丝毫没有练习。
&ep;&ep;这会心中千万思绪想要向友人倾诉,却是压根没法将想法用文字写出来。
&ep;&ep;沈南枝犯难地看着自己写得磕磕巴巴的一封信,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虽也没指望自己能全数告知对方,当然也不可能如实说了去,可到底还是想将心绪倾诉些许,她与那位友人,向来是这样的。
&ep;&ep;可……
&ep;&ep;写不出来……
&ep;&ep;直到在门外候了许久的翠燕终是忍不住出了声,朝屋里担忧道:“沈姑娘,再耽搁下去天色就不早了,你可是要准备什么,需要奴婢帮你吗?”
&ep;&ep;“不、不用了!”沈南枝一惊,顿时坐直了背脊。
&ep;&ep;说完话后又回过头来看自己的信纸,咬了咬牙,还是简短了语句,略有些匆忙地写好了信。
&ep;&ep;揣着信封出门时,沈南枝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自己这封信上究竟有多少错字,又是否语句通顺。
&ep;&ep;可很快她又想起那位友人曾给她画的画卷,以及曾经那些信封上圈出的红点标记,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应当不会取笑她的吧。
&ep;&ep;一路上胡乱想着,马车很快便驶下了山,城郊茶馆的小屋子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ep;&ep;“停一下。”沈南枝撩开马车帘唤道。
&ep;&ep;坐在马车前的翠燕回过头来:“怎么了沈姑娘?”
&ep;&ep;沈南枝不知如何解释,更是觉得自己在城郊茶馆有位友人的事不能让陆闻知晓,只得有些慌乱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道:“前面似乎是个茶馆,我想去瞧一瞧。”
&ep;&ep;翠燕疑惑地朝那小屋看去,简陋的小屋虽是比一般住所看上去要大一些,但仅是从外远看去,是如何看出这是一间茶馆的。
&ep;&ep;还想多问些什么,沈南枝已是心虚又急促地下了马车,见翠燕欲要跟上,这便又开口道:“你、你们不必跟着了,就在门前候着吧,我、我进去看看便是,若是觉得无趣,便会出来了。”
&ep;&ep;兴许是鲜少撒谎,又或是她本就不擅长做这种亏心事,沈南枝压根不知自己这多此一举的解释显得格外反常,饶是再放松警惕的人,也会对她此时的行为生疑。
&ep;&ep;翠燕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下后,见沈南枝的身影逐渐远去,这才转头朝一旁随行的侍卫低声道:“沈姑娘有些奇怪,可是要告知主子一声?”
&ep;&ep;随行的侍卫是陆闻安置在沈南枝身边贴身保护的高手,相比翠燕有些警惕的模样,他此时却是一脸悠闲,闻声才懒懒地抬了眼皮看了眼那小屋,而后才道:“不用,咱们在此候着便是。”
&ep;&ep;翠燕不明所以,看了看已是快步走进小屋的沈南枝,又回头看了看满不在乎的侍卫。
&ep;&ep;这什么意思,主子不是吩咐让他们陪着沈姑娘,如若沈姑娘又异常举动,就需得第一时间告知他吗?
&ep;&ep;莫名其妙去一间茶馆,难道不异常吗?
&ep;&ep;城郊茶馆二楼雅间。
&ep;&ep;苦涩的茶水换成了清香的甜汤,这向来是陆闻最喜的味道,此刻尝在嘴里,却也无法抚平他烦躁不耐的心情。
&ep;&ep;将宅子安置在茶馆后山是他有意为之,将沈南枝送入宅子后便径直离去也是他有意为之,未去任何地方而在茶馆二楼雅间内坐着更是他有意为之。
&ep;&ep;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卑劣,可此刻生出心头的另一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