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不喜欢他,不关心他,仅仅是拿来哄骗他的。
&ep;&ep;可那又怎么样,他这些年,连梦里都发疯地想要。
&ep;&ep;关着的房门外面,突兀响起一阵闷响,盛檀含在嗓子里的吸气声隔了两道门,在陆尽燃耳朵里依然无比清楚。
&ep;&ep;他立刻出去,看见盛檀正捏着手机走进客厅,另一只手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应该是收拾行李划到了。
&ep;&ep;陆尽燃拉住她手腕,同一时间,她开免提的手机里传出紧张的年轻男声:“——没事吧檀檀,伤哪了?”
&ep;&ep;陆尽燃动作猛的一顿,呼吸像被扼住,脸上仍然安静。
&ep;&ep;“抽屉里有块翘起来的铁皮没看见,刮了一下,不严重,”盛檀伤手竖起白皙食指,抵了抵唇,对陆尽燃无声比一个嘘,指挥他找到医药箱,不影响地跟电话那头说,“你记得把新版剧本再过几遍,明天开机第一场,就是你跟苏白的对手戏。”
&ep;&ep;男声带笑,熟稔亲近:“我还需要你担心吗,大导演操心好新人就行了,作为你亲手调.教出来的演员,我是来给你解忧的。”
&ep;&ep;陆尽燃在医药箱里找出药棉和创可贴,眼睫深深压着,唯有指骨偶尔一晃而过的青白,泄露出一丝情绪。
&ep;&ep;他让盛檀坐下,去洗了手又回来,蹲跪在沙发边,看着她伤口流下来的血珠,用自己的手擦掉,才换药棉清理,给她包好。
&ep;&ep;盛檀戳戳他肩,口型说:“去睡。”
&ep;&ep;陆尽燃一言不发,回到书房,她还留在客厅里,跟人聊天的音量不高不低,有时一笑,穿透耳膜。
&ep;&ep;他在黑暗里,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捂嘴轻声咳嗽,再正常不过的生病反应。
&ep;&ep;外面果然停了。
&ep;&ep;他也停,听上去是在很辛苦地压抑着不舒服,体贴乖巧到不行。
&ep;&ep;隔了一会儿对话恢复,男声脱离工作,关心起她的私人生活,陆尽燃病中虚弱的咳嗽再次出现。
&ep;&ep;电话成功挂断。
&ep;&ep;脚步声靠近。
&ep;&ep;盛檀好整以暇地敲了敲门:“阿燃,还不睡?”
&ep;&ep;陆尽燃仰起头,脊背抵着门板,听她就在外面,隔着缝隙,能捕捉到她的味道。
&ep;&ep;“电话好吵,睡不着,”他喝醉酒的语气柔软,拖着干干净净的尾音,“有人哄哄就好了。”
&ep;&ep;陆尽燃抬着手,掌心那块私藏的,属于盛檀的干涸血迹,被他贴在唇上。
&ep;&ep;跟她开口说着这么单纯的话时,他舌尖会若有若无扫过,淡淡甜腥在他口中湿润化掉,跟他融成一体。
&ep;&ep;第11章11.
&ep;&ep;盛檀听他说完,细长两指游刃有余地转了转手机,失笑:“你几岁了还要人哄?”
&ep;&ep;门里声线带着让人心酸的温顺:“二十岁也是盛檀的阿燃,跟十二岁没有区别。”
&ep;&ep;“你让我哄你,也是十二岁的哄法?”她心被他这句话掐了一把,悠悠放慢语速,“或者,你想试试大人的方式?”
&ep;&ep;沉默持续两秒,里面的人好像完全不解风情,鼻音含着点羞赧:“大人指什么?我只是想听你给我唱首歌。”
&ep;&ep;盛檀不解,陆尽燃这几年到底怎么长大的,还刚从美国那种开放环境回来,能不开窍成这样,是不是犯规了。
&ep;&ep;但他一次次的表现又太真实,盛檀自信以她见过的年轻演员们,就算拿了影帝的也做不到演技浑然天成,何况他一个圈外人。
&ep;&ep;所以,他是真这么纯。
&ep;&ep;或许她还应该欣慰,她教过疼过的小孩儿,没有长歪。
&ep;&ep;盛檀跟别人恋爱期间没花过什么心思,更喜欢做不用费神的那一方,结果在本以为轻松上手的弟弟这里屡屡碰上软钉子。
&ep;&ep;她好胜心被激起,真正开始直视陆尽燃的难撩。
&ep;&ep;盛檀红唇慢慢弯出弧度,倚在门边,排除掉从前给他唱过的那些纯真老歌,用粤语慵懒婉转地哼唱了几句。
&ep;&ep;“逾越了理性,超过自然,瞒住了上帝,让你到身边。”
&ep;&ep;“即使爱你,爱到你变成碎片,仍有我接应你,落地上天。”
&ep;&ep;—
&ep;&ep;隔天清早,盛檀起床整装待发,临走前给陆尽燃又测了一次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不得不感慨二十岁的年轻身体抗压性太强了。
&ep;&ep;拍摄地在距离京市一百多公里外,一座三线城市的郊区,算是待改造的棚户区,住的人鱼龙混杂,环境难免乱。
&ep;&ep;剧组是提早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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