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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怎么不连累?你这样叫我如何做人?”对于唯一的一个女儿,赵姨娘的心里也是复杂的。不得不说,当初生下柳菀时,她是不喜的,甚至到柳菀已经懂事的年纪,她也不多关心,一门心思只想着再生一个儿子。

&ep;&ep;可是,大概是赵姨娘的命就是这样了,她年轻时候柳父对她也是有几分喜爱的,每月都会在她屋里歇上两三日,可她的肚子就是没有消息,眼瞧着年华逝去,宠爱不再,她才关心起唯一的女儿来。

&ep;&ep;可是当时的柳菀已经懂事了,喜欢跟着柳嫤这个姐姐,再加上赵姨娘是妾侍,说到底只是个奴婢,根本不能和女儿长久相处。她又不得宠,更不能像白姨娘一般,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ep;&ep;这母女俩自然不是亲密无间的,只是一个有心讨好,一个孺慕,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差,日子久了也是有真情在的。

&ep;&ep;“娘不怕你拖累!”赵姨娘虽然有点木讷,到底不是笨人,她知道方才那话柳菀定会多想。毕竟,若柳菀真被怪罪,她这个生母也讨不了好,她那话的确有怪罪的意味。

&ep;&ep;“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赵姨娘见柳菀面上还无动于衷一般,不由又湿了脸颊。

&ep;&ep;☆、梦醒

&ep;&ep;柳嫤不知赵姨娘对柳菀说了些什么,她也不太在乎,好在结果是喜人的,午膳不久,赵姨娘就捧着一个白瓷小瓶过来了,说这就是被柳菀藏起来的解药。

&ep;&ep;是不是解药,柳嫤自己并不知道,而有的人却是知道的,那人正是勘破柳夫人所中之毒的白玉朗。

&ep;&ep;他拿起小瓷瓶,先是扒开红布塞子嗅了嗅,接着将瓶内的一粒小药丸倒在了杯子里,他的面色紧凝,右手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轻轻地戳在了药丸之上。

&ep;&ep;“可真是解药吗?”眼见柳夫人面色不再红润,嘴唇都开始发白,柳嫤也是着急。她今日又修书一封给了蒋玉珩,也叫人再次上秦王府希望求得馈酢酹的帮助,甚至把柳府的人都逐个叫人去调查了。可,到现在还是没有好消息。

&ep;&ep;最可能得到解药的地方,自然是□□来源之地,柳嫤一直都把目光放在柳菀身上。可婆子们已经搜了好几回,却依旧找不出来,而赵姨娘和她谈心一回,却拿出了这么一个小瓶子,柳嫤只觉既惊又喜。

&ep;&ep;白玉朗这几日一直帮着柳嫤寻找解药,也是无果,拐三歪四地和白御医探讨一番之后,他才知道皇家秘藏的解药,除了皇宫中的两枚之外,便是宫外的晋王府,以及秦王府各有一枚。

&ep;&ep;这一枚黑色的小药丸的确是梦魇的解药——梦醒,可是这来处白玉朗却不得不多想,他以为这是柳嫤求了馈酢酹得来的,在她付出一定的代价之后。

&ep;&ep;“这的确就是解药了,”白玉朗的话语有点低沉,见柳嫤面上喜不自禁,只觉得这美好的笑容也变得刺眼了。

&ep;&ep;“那快叫我母亲服用了吧!”柳嫤面上的笑意发自内心,说实话,最坏的那一步她早就预备着了,她本就不是个多么乐观的人,尤其是柳夫人又和前世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她总有又要失去这个母亲的预感。

&ep;&ep;只是到底还抱着一丝希望,柳嫤也一直在竭尽全力想要救人,可无奈现实不容乐观。这一回得了白玉朗的肯定,柳夫人有救了,的确很能给人柳暗花明的惊喜感觉。

&ep;&ep;“不用急,先取一壶酒来,”见柳嫤喜笑颜开,白玉朗就算心里复杂,也不会说些扫兴的话。解药是不是柳嫤求了馈酢酹得来的?他是不是提出了什么要求?白玉朗知道,若是这问出了口,未免交浅言深。

&ep;&ep;柳府的下人很快取来了一壶清酒,是上了年份的女儿红,还是前几日刚从柳嫤原来的阁楼里挖出来的,那是在她出嫁那日前夕,母女俩亲手埋在院里梅花树下的。

&ep;&ep;酒液从细小的壶口缓缓流下,很快就浸没了小小的黑色药丸,然后药丸的颜色慢慢褪去了,变得雪白无瑕,还有几分剔透。这也是这秘药的一大特色,约莫那创作者是个艺术家,所以解药叫做“梦醒”,服用的方法就是用酒液冲去表面的浮色,意味着黑暗的结束,白日的到来,于是睡梦中的人,醒了。

&ep;&ep;“嫤儿......”柳夫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的两颊泛着酡红,和柳嫤像极了的杏眼朦胧,一片潋滟的湖光秋色。

&ep;&ep;“娘亲!”柳嫤任由柳夫人的双手拂过她的面颊,杏眼水润,难得不再清亮。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珠就这般滑落,沾在嘴角湿湿的,感觉有点咸。

&ep;&ep;白玉朗在柳夫人醒来之前,就开了药方后离去了,服用解药之后,柳夫人自然不会有事,他不想打扰她们的母女情深。柳家人对他的感谢什么时候都可以,或者之后他还能趁复诊的机会,再多见柳嫤一面。

&ep;&ep;而他需要回到白家,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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