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喂牛辛苦,一天几次的去喂水还要去给他吃东西,半夜里一早上的时候还要挤奶,从长草的日子开始,就要不停的去打草,牛吃得多,还要给攒下来冬天的,不然冬天的时候就没有草吃了。
&ep;&ep;为此天天忙着,张向东养牛养的就累死了,家里一股子的味儿,因此有机会出去打工了,他就想着出去闯荡去了。
&ep;&ep;大黄牛最后眼里面含着泪,也没有让人牵着,自己走下去了,再也没有回过头,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ep;&ep;“妈妈,牛要卖掉吃肉吗?”
&ep;&ep;慢慢知道,所有的鸡鸭鱼肉,最后都是要变成肉的,农村里面,不养着闲吃饭的。
&ep;&ep;马永红立马就拉下来脸,“不是,我们家里的牛好,人家买回去了,也是好好养着等着挤奶生小牛的。”
&ep;&ep;慢慢松了一口气,她长到这么大,只喝过牛奶,从来没有吃过牛肉,羊肉也没有吃过,谁家里有钱去吃牛肉呢?
&ep;&ep;只是她总也记得,在那个黄昏的下午,马永红拉着牛在胡同口,牛在那里不动,看到慢慢的时候低低的叫着。
&ep;&ep;事实证明,这牛卖的价格实在是好,他们家里的牛卖了一个最高价,没多久,牛的价格就下来了,再也没有上去过。
&ep;&ep;张向东要去上海打工去,去浦东的码头上当苦力。
&ep;&ep;他的二姐,张老二家里的二闺女,慢慢地二姑张向北,早些年的时候嫁给了二姑夫,二姑夫是穷小子一个,跟所有人一样,没什么钱。
&ep;&ep;那时候二姑嫁过去,是因为二姑夫村子里的地平整,很是平坦,不用上山下山的。
&ep;&ep;这个上山下山了不得,对身体要求很高了,地里面的小麦玉米,到了季节的时候,都是人扛着麻袋下山的,或者是放在小推车上,那么高的坡,上上下下的,人就跟老黄牛一样的,力气小的真不行,腿不行的也扛不住。
&ep;&ep;就为了这个,二姑就看中了这个村子,然后就嫁过去了,她的婆婆凶的很,二姑是个圆润的胖姑娘,性子慢的不得了,在地里面干活总是不如婆婆的意。
&ep;&ep;婆婆就对着她意见大的很,二姑夫又是个孝子,从来不肯对着母亲去顶嘴回护的,二姑是个闷茶壶一样的,打小就是这样的性格。
&ep;&ep;她说不出来,就只能哭,哭到最后,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了。
&ep;&ep;为了她日子好过,张向东到了农忙的时候,都大老远的跑到二姑婆婆家里去,帮着他们一家子干活儿。
&ep;&ep;大舅子大老远的来,为的是什么?
&ep;&ep;不就是为了姐姐有个好日子过,你当婆婆的少给脸色看吗?
&ep;&ep;可是二姑的婆婆实在是厉害得很,嘴巴上利索的很,人也强势,大概是觉得二姑好欺负,平日里数落惯了。
&ep;&ep;张向东在地里掰玉米,帮着一起装袋子,然后扛着麻袋到地头上的时候,就听见二姑的婆婆在那里数落二姑。
&ep;&ep;婆婆数落儿媳妇的话,那可真的不是人能听得话儿啊,二姑轻易不敢回娘家,她胆子小,人也没什么主见,嫁人了以后,就全心全意的听着二姑夫的话,伺候着他跟什么一样的。
&ep;&ep;二姑夫不回家,二姑就没有人陪着回娘家,不敢去很婆婆说,因此盼着娘家兄弟来,来了不是为了帮着干活,是为了有个人能对着说一说委屈,说一说心里面的苦。
&ep;&ep;结果张向东那么大一个高个儿,一米八五的人,本来肩膀上扛着一麻袋的玉米,听到了,脸就下来了,不高兴了。
&ep;&ep;他多好脾气的一个人啊,都不高兴了,那么大的一麻袋一下子就摔地上去了,“婶子,怎么说话呢?”
&ep;&ep;“我二姐有什么不对的,今儿我也在,你跟我说说,你别去说她,她胆子小。”
&ep;&ep;可不是胆子小,二姑就一直在那里抹眼泪呢,也是不硬气,你说你娘家兄弟在,你说出来大家评评理,就一个人在这里听着,委屈着流泪。
&ep;&ep;就这样,婆婆还不肯住嘴呢。
&ep;&ep;她婆婆一下子就愣住了,回过神来了,“没什么事儿,我就是说说,没什么事儿。”
&ep;&ep;这事儿弄得,张向东也不是那种蛮横的人,他也是内向的很,这一次是没听下去,他人还在这里呢,还在这里给你们干活,就这么欺负我姐姐,眼里面装不下人了是不是?
&ep;&ep;打哪儿以后,张向东就恼了,再也没去过。
&ep;&ep;大概二姑的婆婆也觉出味儿来了,性子不那么左了,倒是对着二姑好了一点儿,不那么刻薄了。
&ep;&ep;慢慢二姑夫,是常年不在家里的,他十七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他去上海,去码头上扛大包,装载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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