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合懿没有立刻起身,反倒去拉她父皇的手,“还有件事......爹您替我说说情,我回去不想带着桐春姑姑,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但是......”
&ep;&ep;她那个但是后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太上皇和太后却都心知肚明,派桐春过去不过是个威慑,但现下既然封鞅有意摒弃前嫌,太后又何必非咄咄逼人。
&ep;&ep;“不带就不带吧,你如今也是大人了,好些事我与你爹也不能看顾你一辈子,自己学着处理些倒也好,但凡事不要太过忍让,你是公主,身上有皇家的脸面,也应有皇家的气度,若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知发作,丢得可是咱们全家的人。”
&ep;&ep;太后这话未曾避着露初,便也不单是说给合懿一个人听。
&ep;&ep;合懿从温泉宫出来,心里揣着乐,脸上挂着笑,马车过外城墙时又让侍从顺便朝内宫城拐过去,去瞧了瞧皇帝和小侄子,万事了结这才准备安心出宫回府。
&ep;&ep;路过御花园,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一簇簇嫣红堆在枝头凌风绽放,合懿瞧了两眼,正好见个眼熟的宫女从远处玉栏旁边走过,她记性好,一眼就认出那是骞瑜的贴身婢女,心想正好碰上了,也该与她打个招呼,便领着露初跟了过去。
&ep;&ep;天气冷,园子里没什么人,那宫女也走得快,三步两步就把合懿给撂下了,身影没入到山石林木之间再寻不着。
&ep;&ep;合懿没了兴致,四下瞧了两眼也没看到骞瑜,心中正失望,一片寂静中却隐约传来极熟悉的男声,距离应该不算近,若非那声音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人想必都察觉不了。
&ep;&ep;寻着声儿过去,弯弯绕绕约莫几十步,一只脚还未踏出,却见不远处山石掩映下的两个身影正是封鞅与方才失了踪迹的婢女,两个看似毫无交集可能的人竟站在一起。
&ep;&ep;合懿心头莫名一跳,忙捂着露初的嘴退了回去,他们却似是已然交谈完了,没了声音,她忍不住伸头去看,那婢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交于封鞅,随即恭敬福了福身,很快转身消失在另一侧山石中。
&ep;&ep;封鞅何时离开的她没心思管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直到露初掰开她的手叫了声,她转过眼神似乎莫名其妙地问:“祖籍在冀州的不止你,还有整个封家吧?”
&ep;&ep;露初自小入封家,当初说出自己祖籍,合懿只当穿堂风刮过并未在意,却没料想到会有今日,若封、骞两家从来都相识,骞瑜和封鞅也相识呢?她的一切求而不得似乎都找到了源头,那晚她问封鞅可有心仪之人,封鞅答不上来,或许不是没有,只是不能说。
&ep;&ep;“公主,公主您怎么了?”露初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得不轻,那情景她也见了,如何能不明白合懿在想什么,忙解释,“就算同在冀州也代表不了什么,您先别瞎想,咱们现在就回去,您亲自问问主子爷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ep;&ep;对,是要问清楚的,当然。
&ep;&ep;一路出宫合懿走得步伐紊乱,她嗓子里哽住了一根刺,吞咽不下,扎得有些反胃。
&ep;&ep;如今的公主府已没有东阁西苑之分,两位主子的一应起居全部挪到了昭和殿,十陵和月盛同在一个院子里,正站在廊下逗闷子,便有小厮领着长公主从外头失魂落魄踏进了大门,脸色白得像纸,甫一见他二人只问:“你们主子爷在哪?”
&ep;&ep;二人狐疑地相视一眼,没敢耽误,手指了指靠南不远的书房。
&ep;&ep;合懿没让露初跟着,走过去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才推门进去,封鞅立在书架旁,闻声回过头来,见着她有些惊讶,“公主为何今日突然回来了?”
&ep;&ep;那由头现在说出来只怕是个笑话!
&ep;&ep;合懿扬了扬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异常,“我今日路过御花园看见一个人很像你,转眼却又找不着了,是你么?”
&ep;&ep;封鞅却说她看错了,“臣今日未曾去过御花园,公主脸色不太好,先回殿中休息吧。”
&ep;&ep;他的表情像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半点瑕疵都寻不见,连撒谎都说得像是天晴阴雨般平常。
&ep;&ep;合懿大概是气昏了头,突然很想恶狠狠把这镜子摔碎看看。
&ep;&ep;她两步走到封鞅面前拦住他欲转身的意图,“我全都看到了!”
&ep;&ep;“什么?”封鞅脱口问,似有些疑惑。
&ep;&ep;合懿沉了沉心,“御花园之事,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掩藏的,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主动和离么,那就亲口告诉我,你和骞瑜究竟是什么关系?”
&ep;&ep;封鞅闻言眸中骤冷,“你在说什么?”
&ep;&ep;“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合懿微仰着下颌,泛红的眼眶呈现出一种面对他时前所未有的强硬,“事已至此怎么又不肯说了,怕我告诉阿玦你和他的宫妃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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