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赫连煜看了岳氏一眼,脸上是老大不耐烦的冷哼道:“直接去见我哥吧,见不到她,这女人不会消停。”
&ep;&ep;长城无奈,叹了口气,带着几人去了赫连缨的院子。
&ep;&ep;“少主!”他从外面敲门,赫连煜却没这耐性,直接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ep;&ep;彼时赫连缨一觉睡醒,刚起身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杯子才递到唇边,外面几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ep;&ep;“哥!”赫连煜叫了一声,随后声音就戛然而止。
&ep;&ep;宋楚兮这一次指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赫连缨这会儿会没事人似的,还能安安稳稳睡他的大头觉?
&ep;&ep;赫连缨看了眼他明显不正常的脸色,微微蹙眉,然后视线越过他去,看了眼后面跟着进来的岳氏也就不奇怪了。
&ep;&ep;他撇撇嘴,喝了杯水,然后心不在焉的抬手往对面书房的桌上一指,“你要的东西,自己拿去吧!”
&ep;&ep;岳氏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反而一愣。
&ep;&ep;她扭头看过去,待到见到搁在桌上的夜光杯时——
&ep;&ep;终是因为期许的太久,眼睛里竟然暴露出野兽一样狂喜的神色来,激动地连呼吸都在颤抖。
&ep;&ep;她的眼睛放光,放开了司徒宁远,快走过去,如获至宝一样将那杯子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然后把里面鲜血倾入一个小瓷瓶中。
&ep;&ep;赫连缨面上一直是一副闲散从容的表情,又倒了杯水喝下,这才饶有兴致的勾唇打量她道:“这东西的确是在这里了,可是万一无效呢?”
&ep;&ep;岳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下,冷不丁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面上表情收势不及,整个都扭曲变形了。
&ep;&ep;赫连缨端着茶杯在桌旁坐下,再开口时仍是一副与己无关的局外人脾气,打趣着笑道:“事关人命,这天底下可再没有第二个谢婈楠了,你就那么有把握,这个流传下来的方子
&ep;&ep;下来的方子有效?”
&ep;&ep;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ep;&ep;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匪夷所思,换个正常人来,第一时间的反应就该是不相信的。
&ep;&ep;可是有些人,因为心里的渴望太强烈,便会盲目,只守着这一线希望,就能自欺欺人的将它作为唯一的阳光,仰其光热,生活许多年。
&ep;&ep;岳氏,就是这样一种人。
&ep;&ep;现在赫连缨当面给她泼冷水,她先是发愣,然后听明白了他的话,就没来由的恐慌。
&ep;&ep;是啊!这是起死回生的秘术,非同寻常,哪怕方子是真的,可是中途施展的时候,一旦会有什么差池——
&ep;&ep;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ep;&ep;可是这么多年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ep;&ep;岳氏离开就又强迫自己抛开这些消极的想法,脖子一梗,用一种坚定的,肯定的眼神看向司徒宁远,“你跟我保证过的——”
&ep;&ep;从在半山腰上长城遇到他,司徒宁远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ep;&ep;这时候,他却是眸光莫名一闪,神色有些复杂难辨的看了赫连缨一眼。
&ep;&ep;赫连缨本来正在埋头喝水,见他看过来,仿佛能感觉他的注视一样,就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ep;&ep;他的笑容,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有倾城之姿,微微一笑,满室生辉。
&ep;&ep;司徒宁远和他对视。
&ep;&ep;他面上笑容越来越深,而司徒宁远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ep;&ep;岳氏这个时候是心心念念的要急着救人的,根本就顾不上他二人之间的眼神官司。
&ep;&ep;她将那药引收好,就过来扯司徒宁远,“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回药庐。”
&ep;&ep;司徒宁远一介文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扯了个踉跄。
&ep;&ep;赫连缨一直笑容可掬的在看他。
&ep;&ep;他被岳氏强行拽到门口,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之内,他却是忽而从赫连缨的目光之中读懂了一些什么,脸色不知不觉就变得难看起来。
&ep;&ep;眼见着岳氏要将他拽出门去,他却突然狠狠闭了下眼,顿住了步子。
&ep;&ep;岳氏再拽了他一下没动,狐疑的回头看他。
&ep;&ep;司徒宁远扬天吐出一口气,却是出人意料的正色道:“不用去了,他没救!”
&ep;&ep;岳氏如遭雷击,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ep;&ep;她面上表情再度僵住,一时间忽而茫然的像是个孩子。
&ep;&ep;就是赫连煜和长城,也都面面相觑,大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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