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佛堂去。
&ep;&ep;妙境忙拦,迫不及待道:“今儿这炉香灰可是依怙煅的,到底头一回,姐姐还是再验检验的好。不然,再回头,我们可就不认了。”
&ep;&ep;善色登时顿住了脚,回头看了看叶胜男,又瞧了瞧妙境,冷笑一声,当着她们两人的面掀开香炉盖,看了看,有凑近闻了一回,道:“还好。”
&ep;&ep;一听这话,妙境脸就变了,“姐姐你可要看仔细了。”
&ep;&ep;善色道:“还要如何仔细?不然你来?”
&ep;&ep;妙境自然是不信,上前使劲吸了一口,别说油烟味儿了,就连平常的炭火味儿也没有,不禁道:“怎会没味儿?”
&ep;&ep;须臾,妙境又自以为想明白了缘由,兜头直斥叶胜男道:“依怙,你好大的胆子,让你煅香灰,你没煅就拿了来。”
&ep;&ep;叶胜男也不忙着分辨,隔着帘栊看了看小佛堂里头,影影绰绰里头有人,于是道:“煅了,不信两位姐姐摸摸,香灰还是热乎的。”
&ep;&ep;善色伸一指头往香炉内摸了摸,“没错,还是热的。”
&ep;&ep;妙境愕然道:“那怎会没油味儿?我明明给她的是桐油……”话未完,妙境却嘎然止住,只惊惶地看着善色。
&ep;&ep;善色又冷笑道:“桐油炭?你给她桐油炭煅香灰?”
&ep;&ep;“我……我……家里炭没了,我就……我就……”妙境顿时急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跌的,不知所云。
&ep;&ep;善色却不理会,道:“桐油炭煅出香灰的香灰如何用得的?她不知,你也不知的?倘若不是她机灵,今儿定是要误了太妃的礼佛的时候了。上头怪罪下来,她自然就逃不脱。可见你安的是什么心。只是我也管不着你安的什么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太妃的事儿做文章。这事儿,我是定要回太妃的。”
&ep;&ep;妙境一听越发慌了,当场便跪下央告道:“姐姐千万别,我知道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遭吧。日后凭姐姐打骂教导。”
&ep;&ep;不想善色面上越发现了厉色,“你若想再罪加一等的,只管高声喊破天去。”
&ep;&ep;妙境一震,赶紧捂住了口嘴。
&ep;&ep;只是小佛堂里头的人到底还是惊动了。
&ep;&ep;就见封嬷嬷从里头出来,扫了一样叶胜男她们三个,道:“嚷什么?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ep;&ep;封嬷嬷在她们这些丫头仆妇们的眼里,就是个杀神。
&ep;&ep;如今封嬷嬷亲自来问起,就是善色也不敢瞒半分。
&ep;&ep;封嬷嬷知道的事儿,太妃就一定知道了,可知妙境是脱不得罪了。
&ep;&ep;果然,不出半日妙境的娘便来领妙境出去了。
&ep;&ep;至于妙境去了后多出来的缺,慧琅顶上了,叶胜男则提作三等丫头了。
&ep;&ep;夜里,太妃与封嬷嬷说话时,道:“从前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倒是机灵得很了,可见是朽木可雕的。日后你小心教导,我有大用处。”
&ep;&ep;封嬷嬷忙替叶胜男谢恩,“太妃能瞧上依怙,有意栽培,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ep;&ep;次日,叶胜男便听封嬷嬷说起,“这妙境一心一计以为若慈心出去了,这一等丫头的缺,是非她不能补的。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你来,她自然就不甘心了。”
&ep;&ep;叶胜男低头听教。
&ep;&ep;封嬷嬷从前还觉着叶胜男不言不语的样子,有些木讷,如今再看却觉着乖巧得很,心里十分受用。
&ep;&ep;只是乖巧还不够的,于是封嬷嬷又道:“这会叫的狗,再凶无用,只因早让人有所防备而来。只有这不叫的狗,才会暗下口。”
&ep;&ep;叶胜男一怔,难不成妙境背后,还有人?
&ep;&ep;只是会是谁?
&ep;&ep;叶胜男心内将太妃院里的人都过了一遍,却瞧不出蛛丝马迹来。只是她那里想得到,会是优昙婆罗院外的人。
&ep;&ep;想不到,叶胜男一时也只得作罢了。
&ep;&ep;只说叶胜男成三等丫头的后,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每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安稳十分。
&ep;&ep;只是这样的安稳,什么时候才是头?
&ep;&ep;若只是求一份无忧安稳,只要安心在太妃身边服侍便成了。
&ep;&ep;可她还背负家仇血恨,宋家所欠下的血债一日不偿还,她冤魂一日还不能散,还得再借尸还魂。
&ep;&ep;只是如今,就是想悄悄出去拜祭下母亲的衣冠冢,也不能够的。
&ep;&ep;这样的日子,让叶胜男心浮气躁了。
&ep;&ep;又说,原先掌管太妃香品香药的是妙境,如今既然慧琅顶了她的缺,这差事自然也要她接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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