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邵九莉趁赵奕飞外出的间隙,擦干净椅子上的血迹,又仔细检查了各处确认没有在其他地方染上痕迹后才舒一口气,又不禁无奈得想,是什么样的运气让她每次窘态都能被那人撞见。
&ep;&ep;又想起楼下阿婆看着她一脸叹息,说那人还魂借气命,命格顶好,遇贵人借气,扶摇而上,而她贪狼入命宫,八字单薄,却单单与他合契,他借她气,缠她命,不如早断际缘。
&ep;&ep;似乎又算出她舍不得,放不下,赠她护身符,看着一边唏嘘着傻女,一边摇头。
&ep;&ep;邵九莉向来不信鬼神,可回顾往事桩桩件件,又怎么能不算作一语成谶,可谁是谁的劫数,谁又是谁的救赎,港岛被四海围没,又有谁妄想独自一叶扁舟渡离逝去,了寄余生。
&ep;&ep;合该正月初一,半晚起早,带上顶级香线,或乘轮渡去大屿山宝莲寺,或在摩肩接踵黄大仙祠大道挤破头,总之要争抢一柱头香,为他们的解不开理还乱的因缘际遇祈祷。
&ep;&ep;她无言地笑笑,从冰箱里搜出一瓶汽水,拧开瓶盖,将里面的汽水倒干净,灌上热水,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放在小腹上。
&ep;&ep;坐在马桶上,小小缩成一团,生理痛来的猝不及防,不一会便攻城拔寨,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ep;&ep;她听到卫生间的门被轻敲,倏尔又归于平静,起身,走了几步,竟然觉得步子有些虚浮,无意间转过脸对上镜子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零碎散乱的发,微微起皮发白的唇,险些被下一大跳,以为是与贞子的表亲深情对望。
&ep;&ep;她打开门,另一面的把手上系着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一大包,解开来带进卫生间,打开来看。
&ep;&ep;看着最上面大喇喇地放着一包一次性内/裤,不知为何,面颊无端微微生热。
&ep;&ep;又有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灰色沙滩裤,不用想便知道是那男人的。
&ep;&ep;里面林林总总十几种卫生棉,日用,夜用下,网面柔面,卫生棉条,面面俱到,一应俱全,里面甚至还混入了一包纸尿裤,足可见瞥见兴义安飞哥尴尬纠结又严谨的心路历程,着实让人唏嘘。
&ep;&ep;她换下昨天那件礼服,垫好卫生棉,拿水冲了冲双腿,又拿毛巾沾湿简单的擦了身,做了简易的清洁——让她两天不洗澡,是万万做不到的。
&ep;&ep;然后才换上他的衣服走了出来,发现天早已黑下,一室一厅的小屋,客厅黑漆漆没人影,房间的灯灭着,只有厨房有袅袅一缕白炽灯散发的昏黄光线散散漫漫映照到她脚边,竟毫无理由的觉得那光散发着暖意。
&ep;&ep;她打开客厅的灯,餐桌上的餐具杯盏早已收拾不见,挑一个直对厨房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视机,却不看,只缩着身子偷偷看厨房里那男人的身影。
&ep;&ep;这男人惯常是只点外卖的那类人,所以听到厨房不时传来碗碟相撞乒乒乓乓的声音,邵九莉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听见男人夹杂在其中带着愠怒的粗口和依旧不绝的碟碗碰撞声,嘴角不经意微扬。
&ep;&ep;心头暖洋洋的竟生出些名叫归属感的陌生缱绻之意。
&ep;&ep;好不容易碟碗交响曲落幕,又听见刺啦一声,是尘封已久的煤气灶吐出蓝色火焰。
&ep;&ep;夏末的空气湿热,开着火的厨房更盛,男人耐不住闷热,撩/起上衣舒展身体,与她身上同款的黑体恤骤然从身上消失,慷慨的向人们展示那美好的肉/体。
&ep;&ep;可惜观众只有她一个,厨房是剧场,流理台作舞台,播的是是师奶们最爱看的厨艺节目,而主持人却像是从深夜色/情节目或者健美先生秀场的走错了门,幸亏观众买单。
&ep;&ep;握惯砍刀的手不合时宜的拎把菜刀,随着凸隆的肱二头肌随切下的动作一涨一缩,索性刀技一流,行云流水,也算赏心悦目。
&ep;&ep;一排巧克力腹肌早已被昏黄的光线染成蜜棕色,薄汗为其点上高光,背过身时宽肩窄腰构成0.168的黄金分割比例令无数艺术家尖叫。
&ep;&ep;若是夜蒲的女仔见到这画面合该搭讪索吻,少/妇见了该娇笑着求一个成人的约会,就是流莺见了也该为他免了价钱。
&ep;&ep;可见的人是邵九莉,那人看过来时只感认怂的扭过视线,无视脸上一抹绯色,装出学究般严肃认真的表情盯着正在播的TVB电视剧。
&ep;&ep;可能看的太认真,也有可能是太心虚,连何时身旁的茶几上何时放了一碗红糖姜茶也没意识到。
&ep;&ep;“喂,煮了碗夜宵,尝尝看?”男人不经意的话语才把她从伪装中叫醒。
&ep;&ep;哪有刚吃过晚饭不过两小时就吃宵夜的,她暗自腹诽。
&ep;&ep;赵奕飞头枕着双手,翘着退懒懒摊在沙发上,也盯着电视剧,余光偷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啜饮,像只觅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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