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人立刻去备热汤。他忙碌的模样,颇有些像十多年前,笑着唤云姜去净手用饭的时候。
&ep;&ep;“不用特意招待。”云姜抬手,“府中也有不少事,管家自己忙去罢。”
&ep;&ep;末了,见他满面皱纹又添一句,“夜里也要早点歇息。”
&ep;&ep;管家笑笑,“年纪大了觉少,倒不如趁着身子骨还硬朗时多忙一忙,也省得日后只能躺着了。”
&ep;&ep;“与管家相比,我倒是惫懒了。”云姜道,“我最想做的,还正是整日躺着,甚么也不做。”
&ep;&ep;这出奇相似的话,让管家眼眸闪了闪,“卫姑娘说的哪儿的话,各人活法不同,也无高低之分,自己高兴就好。”
&ep;&ep;点点头,云姜不再和他闲聊,带子扬回客舍去了。
&ep;&ep;身后,管家站在原地静静望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回厅。
&ep;&ep;今夜也不知能不能得个清静,但云姜却是真想休息的。来沧州这几日,好玩是好玩,见到的故人也多,但耗费的心力也大,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如今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ep;&ep;实际上,自从她成为小皇帝之后,有许多人看到她也会忘记这一点,盖因气质改变对一个人来说变化太大了。
&ep;&ep;她即便是静坐在那儿,也常常会忽略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她仪态非凡,不敢冒犯。
&ep;&ep;沐浴过后,云姜随手罩了件宽大的兔绒披风,披散着长发,一双眼清泠泠,瞳仁于烛光下显得格外乌黑。
&ep;&ep;子扬本毫无形象地蹲在座上,闻得熟悉的香味就瞬间跳了起来,“扇扇!”
&ep;&ep;“嗯?”一眼看穿他心虚的手,云姜挑了挑灯芯,头也不抬地问,“在做甚么?”
&ep;&ep;起初子扬尚有为难,可在她面前也实在撒不了谎,就伸出手来,“难,好难。”
&ep;&ep;他指着掌心的小黑盒,老大不高兴,“打不开。”
&ep;&ep;“拿过来,我瞧瞧。”云姜懒洋洋地吩咐,等到手后看了一圈,顿时明白这小傻子为何束手无策。
&ep;&ep;这小黑盒打造得精妙,里面没有装东西,但是打开后会变成别的形状,书本、画卷、仕女簪……皆有可能。
&ep;&ep;对她来说,自然是不难的。
&ep;&ep;将小黑盒放在灯火下打量片刻,云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真要想,却也想不起来。
&ep;&ep;她不再多思,边随意摆弄机关,边问,“这是哪儿来的?”
&ep;&ep;“喔,捡来的。”
&ep;&ep;云姜嗯一声,此物算不上十分珍贵,但也要花费些价钱,再看这小黑盒上的花纹都已经被磨浅了,整体却依旧完好,应该颇受主人重视。
&ep;&ep;她顺口又问一句,“从哪儿捡的?”
&ep;&ep;子扬老老实实地答,“吃茶的地方,那个很讨厌的人。”
&ep;&ep;他很讨厌的人,也就是魏隐了。云姜眼眸刚弯下,动作就突然停住,看着解开了一半的机关,刹那间,就想起了这小黑盒的由来。
&ep;&ep;曾经,它在沧州流行过一段日子,也不知是哪个能工巧匠制出来的,说这种机关盒可以由客人绘制图纸,自行制造及冠。盒分两半,机关则各由一人绘制,心思很巧。如果只打开一半,那盒子真正的模样就不会展现出来。
&ep;&ep;当时有很多男女都去定制这种机关盒,因为那是世上独一无二,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打开的盒子,才能看到的秘密。
&ep;&ep;往事慢慢地浮上心头,云姜终于记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机关盒,其内的机关正是由她和魏隐各自绘制。魏隐与她打赌,说他的那一半机关,她绝对打不开。她偏也受不了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ep;&ep;她制好了自己的那一半,也曾打开过魏隐的那一半,但她从未真正见过它们合在一起的模样。
&ep;&ep;如今,她能轻易打开它……说明这就是当初的那个。
&ep;&ep;夜风拂过,云姜伸手将发丝挽至耳后,没有停下不管,而是继续慢吞吞地,解开了这个机关。
&ep;&ep;小黑盒真正的模样渐渐浮现在眼前,是一把精美的木扇,上绘一绝丽少女,正于青山绿水间骏马飞驰,周遭大好春|光,竟也成了她的陪衬。
&ep;&ep;画旁,题了一句小诗:朝朝长相忆,夜夜望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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