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力过足会摔倒,一直伸手护着阿咩,杨舒桐这边泄了力,阿咩便滚入了赵岫怀里,高兴的不得了,抱着赵岫的脖子糊了他一脸口水,杨舒桐在一边逗弄了她几句,便叫乳母抱走哄睡去了。
&ep;&ep;厅内一干宫人都识相地退下,赵岫仍旧闷闷不乐的样子。
&ep;&ep;矮榻很小,平日里只作坐具用的,杨舒桐一歪身便倒进赵岫怀里,拉了赵岫的手横在自己腰间,问他:“用过膳了没?”
&ep;&ep;赵岫低头看她闭眼假寐,答:“没有。”
&ep;&ep;杨舒桐睁开眼,叫了清浣与清潭去准备膳食。
&ep;&ep;此时已过了慈元殿用午膳的时间,今日赵岫来得迟,杨舒桐便以为他是用过了饭后才来的。
&ep;&ep;侧厅外侍女们来回行走,虽静无声响,但仍旧不算安宁。
&ep;&ep;杨舒桐与赵岫相对而坐,一个面含愠色,一个垂头闭目。
&ep;&ep;前者是杨舒桐,后者是赵岫。
&ep;&ep;杨舒桐恨恨地捻起赵岫腰上一点皮肉拧了一把,凑近与他说:“为什么又不吃饭?”
&ep;&ep;赵岫顺势抱她在怀里,不答反问:“你方才与阿咩玩的是什么?“
&ep;&ep;杨舒桐错愕地道:“斗草呀,你小时没玩过吗?”
&ep;&ep;眼见着赵岫神色越发沉郁,杨舒桐便知道自己口直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小孩子们逗趣罢了。”
&ep;&ep;赵岫闷闷应和,仍是不高兴的。
&ep;&ep;清潭在珠帘外轻声提醒:“皇上,娘娘,膳食已备好。”
&ep;&ep;杨舒桐向外应了一声,拉了赵岫去用饭。
&ep;&ep;帘外圆桌上精心摆着各色菜肴,杨舒桐大略扫了一眼,叫人撤了几道味重的小菜,便和赵岫肩挨肩坐下。
&ep;&ep;汤是翠玉芙蓉,近来炎热,汤中用作“翠玉”的菜蔬被换作了苦瓜。
&ep;&ep;杨舒桐捡了瓷勺舀汤,专挑苦瓜进碗。
&ep;&ep;瓷白的汤碗沉甸甸地被搁在了赵岫眼前,“喝吧,清热下火,与你是最好的。”
&ep;&ep;不知怎的,赵岫总觉得她在说“治你是最好的”。
&ep;&ep;清汤下肚,碗里堆了一半的苦瓜片,膳房精挑细选了极嫩又匀称的,切成了瓣瓣小花儿,翠绿可爱。
&ep;&ep;杨舒桐也在一边喝汤——因赵岫总说不喜欢独自用膳,此后只要杨舒桐在,不论饥饱,总会陪他一同吃,便是呷汤,也共他一同。
&ep;&ep;赵岫装作忙碌样将桌上几道小菜重换了位置,又去斟了茶,换汤匙,给杨舒桐夹了几片她爱吃的鱼,就是不看碗里的苦瓜。
&ep;&ep;杨舒桐提箸将碗中的鱼片吃尽,推了推赵岫的汤碗,赵岫自知躲不过,只得捧碗一片一片抿苦瓜。
&ep;&ep;杨舒桐时不时瞬眼过来,赵岫半点抵赖不得&ep;。
&ep;&ep;之后赵岫银箸不断,吃青菜、吃鱼、吃梗米,生怕杨舒桐再有替他斟汤的机会,于是一顿饭很快吃完——若是往常,他不拖拉便是好的,哪有今日这般利落。
&ep;&ep;杨舒桐在心中感叹,她原来比不过苦瓜好使。
&ep;&ep;饭毕,使女很快将桌面收净,清潭送了一壶温的梅子茶来,他们二人各执一杯,慢慢抿茶。
&ep;&ep;杨舒桐想起方才之事,“阿岫,你小时都玩什么?”
&ep;&ep;赵岫目入远方,殿外热阳熏熏。
&ep;&ep;慈元殿正殿檐拱高挑,斗角飞立,纵是这样也不过堪堪将阳光挡在殿门口。
&ep;&ep;此时院外眼见得热气腾腾,殿内早早送上了冰盆,轮扇咕噜噜转着,凉气徐徐入室。
&ep;&ep;阿咩在侧殿,此时尚能听到乳母哄睡的歌谣,阿咩跟着咿咿呀呀乱哼。
&ep;&ep;赵岫停驻一时,细细回想一番,答:“似乎不玩什么,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玩过的早已不记得了,大些就上了学宫,成日只和别人打架了。”
&ep;&ep;杨舒桐将空了的杯子搁在桌上,赵岫提壶与她添了些清茶,瓷盘内盛着鲜艳的梅子,他摘了一颗送入杨舒桐口中,又摘一颗自己尝了尝,酸甜可口。
&ep;&ep;杨舒桐一时坐直了身子,拍拍他的手臂,“我带你玩一玩斗草吧。”
&ep;&ep;赵岫还不曾反应过来,杨舒桐已叫人去外面折些枝叶去了。
&ep;&ep;不一时,去折枝的小宫女回来了,怀中抱着一捧各色青枝。大内皇宫是不长杂草的,御花园离此处虽说不甚远,但来回也得好一阵,所以小宫女们只是就着慈元殿外的柳枝、桐木等折了些。
&ep;&ep;杨舒桐挑了两支尚可的留下,见那小宫女被晒得满面通红,衫子上也都是叶片树皮,便赏了她些东西钱两,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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