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婉兮?什么婉兮?”他爹不解。
&ep;&ep;楚婉兮连忙解释,“爹~这是我在吴家的名字。”
&ep;&ep;“是了是了,婉兮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叫以前的名字的确不合适。”她爹不好意思道。
&ep;&ep;楚婉兮往头顶上一指,压低声音对吴凌恒道:“弟弟在上面。”
&ep;&ep;就见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麻绳连着一只做工粗糙的竹篮。
&ep;&ep;因为挂的高,得踩两张椅子才够得到。
&ep;&ep;吴凌恒没过过苦日子,并不知穷人家的艰辛,“怎么挂在上面?”
&ep;&ep;“这里不比城里,夜里总有野兽出没。”他爹提起为什么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挂在高处,也是一脸的无奈。
&ep;&ep;最近黄鼠狼,是越闹越凶了。
&ep;&ep;平日里偷鸡某狗也就算了,好几户人家都被偷了孩子。
&ep;&ep;若不挂高些,还不被叼了去。
&ep;&ep;吴凌恒道:“你们可以搬去城里。”
&ep;&ep;“去城里?”她爹神色讶异。
&ep;&ep;楚家几辈子都是生活在这里,哪怕吴家给的聘礼。
&ep;&ep;够他们在城里,买好几个宅子。
&ep;&ep;吴凌恒见他似乎没这样的想法,道:“小婿也只是建议。”
&ep;&ep;楚婉兮和她娘在一旁,絮叨了一阵。
&ep;&ep;解这么多天来,母女之间的思念之情。
&ep;&ep;便搬了椅子,想把弟弟抱下来看看。
&ep;&ep;大概是在吴家锦衣玉食的养着,极少做从前的那些体力活。
&ep;&ep;身子比以前笨重了许多,踩上去之后。
&ep;&ep;摇摇晃晃的,怎么也站不稳。
&ep;&ep;“婉兮。”吴凌恒见她要摔下来,低喝了一声。
&ep;&ep;本来楚婉兮要站稳了,被他一喊反倒慌了神。
&ep;&ep;脚下打滑,直接掉了下来。
&ep;&ep;他反应敏捷极了,轮椅调整方位。
&ep;&ep;迅雷不及掩耳的滑到她身下,双手一接,把她接到了怀里,“谁允你爬那么高的?”
&ep;&ep;“我以前伸手很灵活的,从来没失过手。”她在他怀中,心砰砰的跳。
&ep;&ep;他原是生气的,此刻玉兰一般的唇,抿出了一丝微笑,“在吴家吃胖了。”
&ep;&ep;“夫君,你……你嘲笑我。”她脸红的要滴血。
&ep;&ep;她爹见她和吴凌恒如此郎情妾意,也是心生欢喜。
&ep;&ep;爬上了椅子,把她弟弟抱下来,“还是我来吧。”
&ep;&ep;“弟弟。”楚婉兮低呼了一声,一个箭步上去,把弟弟搂在怀里。
&ep;&ep;那襁褓中的孩子,比她走时,变化了许多。
&ep;&ep;原本皱在一起的小脸,已经长开了。
&ep;&ep;身子大了许多,搂在怀里还是绵软至极的感受。
&ep;&ep;眼看就到要吃晌午饭的时候,她爹小心翼翼的问吴凌恒,“凌恒可吃的惯饺子?”
&ep;&ep;“吃的惯。”吴凌恒道。
&ep;&ep;她爹松了口气,道:“那中午吃饺子?”
&ep;&ep;“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吴凌恒道。
&ep;&ep;她爹怎敢让吴凌恒下厨,连忙摆手,“我和她娘去忙就好。”
&ep;&ep;楚婉兮的爹娘,进了厨房。
&ep;&ep;这间房里,就只剩下楚婉兮和吴凌恒了。
&ep;&ep;“大良,他就是当日救你的姐夫,你可不能忘了他。”楚婉兮搂着婴孩,蹲在吴凌恒的轮椅旁。
&ep;&ep;脸上笑意甜甜,似盛开的雏菊一样好看。
&ep;&ep;他见她高兴,心头也自己乐了起来。
&ep;&ep;不经意之间,看到了那婴孩灰色的眼睛,“他的眼睛怎么了?”
&ep;&ep;“郎中说是眼疾,娘胎里带出来的瞎。”楚婉兮说起这个事情,便不由自主的伤感。
&ep;&ep;“眼疾?”
&ep;&ep;他语调揶揄。
&ep;&ep;楚婉兮一听,便觉得眼疾的事情有转机,“难道弟弟没有瞎?”
&ep;&ep;“说瞎也瞎,说不瞎也不瞎。”他好似知道什么隐情,在楚婉兮面前故意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