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舟已将他揽在胸前,张开披风将他全头全脸包在自己怀里。
&ep;&ep;容玉不自在地动了动,旋即努力控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二人太过亲密。
&ep;&ep;宋逸舟只当浑然未知,策马往前奔去,耳边隆隆的马蹄声愈发小了。
&ep;&ep;也不知黑天暗地奔走了多久,等风声渐小他们才停了下来,容玉从宋逸舟的披风下钻了出来,回首一看,远远的,小镇已经尽数被火海吞没。
&ep;&ep;倭夷生性残忍,每路过一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经之地生灵涂炭,无论男女老少,几乎不留任何活口。估计是镇上的人已撤得差不多,别无长物可夺,倭夷一气之下将整个镇子都烧了。
&ep;&ep;这个挣扎于风沙之苦的镇子就这么在世界上消失了。
&ep;&ep;宋逸舟咬着牙,他目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马平川亦是满面黑沉,小二更是吓得满脸失了血色,往马平川身后躲了躲,容玉不忍再看,微微侧过了头脸,听见宋逸舟咬着牙的声音传来,
&ep;&ep;“不将倭夷逐出北疆,我宋逸舟誓不为人!”
&ep;&ep;容玉抿紧了唇,第一次有了悲天悯人的伤痛来。
&ep;&ep;四人两马在夜色中行了一日,等天蒙蒙亮,终于看见了霭色中的北安军营。
&ep;&ep;很快便有将士迎了上来,宋逸舟将容玉拦腰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吩咐着,
&ep;&ep;“备两个军帐,再拿些干粮上来。”
&ep;&ep;“是!”将士很快便去了。
&ep;&ep;宋逸舟朝着马平川道,“进去吧。”
&ep;&ep;马平川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他还是跟着宋逸舟容玉身后去了后营。
&ep;&ep;宋逸舟快速将容玉安置在营房,便匆匆吩咐随身将士召集百夫长以上的军官在前营议事,略略一思索,又让人顺道去请了马平川,原本他不抱希望,没成想,马平川居然来了。
&ep;&ep;宋逸舟嘴角微微一扯,不再耽搁,让人看座,摊开地图,与众人商讨起战前事宜来。
&ep;&ep;容玉待在营房里片刻,便有将士送干粮与水上来,宋逸舟御下有方,那将士虽一眼看见容玉时有些失态,但很快淡定下来,不再往他脸上瞧,放下东西之后,更是目不偏斜退了出去。
&ep;&ep;容玉行了一夜,又困又累,又饥又渴,即便干粮粗粝难咽,但他还是吃得很香。
&ep;&ep;等将水囊里的水喝完,他再也耐不住困意,合衣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便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然醒转过来,一睁开眼,便是阿青那双带着冷意的眼睛。
&ep;&ep;第90章相逢是错
&ep;&ep;容玉猝然坐了起来,脸上一阵凉风,他伸手一摸,才发现面上已然没有了面具。
&ep;&ep;阿青胸膛起伏着,目色愈发怨毒,唇齿间逼出几个字来,
&ep;&ep;“你们都骗我!”
&ep;&ep;话毕,她豁然站起来,容玉才发现她穿着一身的流光铠甲,英姿飒爽,然而面上却是一片凄苦痛恨。
&ep;&ep;她拔剑而出,指着容玉的脸,恨声道:
&ep;&ep;“你说你毁了容,又如何长了这么一张脸来?”
&ep;&ep;她打量着他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最大的不同便是对方肌肤白腻如玉,绝非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麦色,心间一痛,愈是咬牙,
&ep;&ep;“我最恨别人骗我,既然你说你毁了容,那便毁了你的!”
&ep;&ep;容玉头一偏,然对方早已用剑尖挑起了他的下巴,容玉怒目而视,简直觉得对方太过莫名其妙,他暗自将所有的事情前后一联系,心念一动,忍着气,
&ep;&ep;“我戴面具与撒谎只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又何谈骗你,你这大小姐未免太过迁怒于我,还是说,你舍不得找正主,来找我这无干紧要的小角色开刀?”
&ep;&ep;阿青目光一滞,半晌,她将刀收了回去,凄惨地自嘲笑了笑,
&ep;&ep;“是啊,你有什么错……你能有什么错……”
&ep;&ep;她身子晃了晃,一双杏目再次看了看容玉那张脸,心间更是激痛。
&ep;&ep;容玉瞧着对方状态不对,手握成拳头,咬咬牙,心思,也不知是不是宋逸舟招惹了人家,如今竟找到他这边来了,无端遭她这般拿捏,当真是可气,虽他不过是个毫无战斗力的双儿,但若对方继续如此,他也得拼了给她点颜色瞧瞧。
&ep;&ep;可阿青只是抖着唇:“所以,你根本不叫小马,你叫容玉,是不是?”
&ep;&ep;“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ep;&ep;阿青目白红赤,“那晚我便在门外。”
&ep;&ep;“既是如此,你又何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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