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灵堂里香烛高烧,镇领导上完香之后少不免对梁猗猗问长问短。顾久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着,和昨天捡回来的醉汉判若二人。
&ep;&ep;梁猗猗冷眼旁观,不免吐槽: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好。
&ep;&ep;无论如何,她对这种阴郁男人都提不起好感。
&ep;&ep;正忙活中,又有人来闹事了。
&ep;&ep;这次来的是梁二启老婆,梁二启两手空空的回去,嘀咕着钱到手又被拿回去了。他老婆和他一路货色,立刻就生气道:“岂有此理,背着骨灰在我们家门口过还不给点红包我们去晦气,真是大吉利是!”
&ep;&ep;“那丫头嘴巴厉害得很,我刚才恨不得打她两耳巴子,但村里人都看着我一大男人不方便动手。”
&ep;&ep;梁二启老婆道:“还不是你胆小!”
&ep;&ep;“我胆小?你胆子大,你去啊!”
&ep;&ep;梁二启老婆最受不得激,立马挽起袖子:“我去就我去!看看梁翰林的孙女有多神通,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
&ep;&ep;梁二启老婆兴兴头头冲到梁家小院,不敢进灵堂,叉腰站在院子中间开骂:“梁翰林的孙女,你给我出来!”
&ep;&ep;梁猗猗正陪着几个镇领导坐,听到声音,眉头一皱:“这位又是谁?”
&ep;&ep;没想到开口的是顾久:“那是梁二启老婆,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ep;&ep;梁猗猗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ep;&ep;顾久想起刚才梁二启出门时神情异常,问:“刚才我们在门口碰到梁二启,他不是来吊唁的吗?”
&ep;&ep;“是个鬼!”吴千巧这时捧着一大叠帛金在门外走进来,冷笑,“他是来敲诈的!说我们猗猗昨天在他门口经过,身上背着六叔的骨坛,要我们给钱冲晦气!”
&ep;&ep;她嗓门很大,明显是说给那两个镇领导听。镇领导也不傻,淡定无比地自顾自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ep;&ep;梁猗猗很清楚,人家来吊唁已是给爷爷面子了,不能指望他们出面搞定外面的泼妇。
&ep;&ep;相反,还要尽量避免梁二启老婆闹到这里的客人。
&ep;&ep;梁二启老婆见无人理会自己,越发气焰高涨,扯着嗓门大喊:“怎么不敢出来了?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绝户没种的臭女人,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ep;&ep;话喊得一句比一句响,脚步却牢牢钉在庭院里,不敢进那个黑乎乎的灵堂。
&ep;&ep;梁猗猗是独生女,爸爸又早死,听到“绝户”两个字,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噌”的向上冒了,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冷森森地开口:“哪里来的疯狗在乱吠,打扰我爷爷长眠!”
&ep;&ep;女人最眼红嫉妒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梁二启老婆没见到梁猗猗尤自可,等见到她本人,肤白貌美大长腿,不由得自惭形秽,越发粗言秽语骂得欢:“你个歹毒自私鬼,打从我家门前过,我家鸡一大早就死了,还敢不说是你家晦气传过来?”
&ep;&ep;一边说,一边把早就捏在手上一只实鸡掷到院子里。
&ep;&ep;死鸡一落地,立马引起苍蝇蜂拥而至,那味道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ep;&ep;院子里原本还有些人,如今被那死鸡味一冲,捏着鼻子一哄而散:“呕——”
&ep;&ep;梁猗猗越发皱眉,她有个特点,越生气表面越平静,冷着脸说:“说话就说话,搞这些恶心东西干什么?”
&ep;&ep;“这是证据啊!”梁二启老婆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是我家下蛋换学费的老母鸡。你断了我家财路,这笔钱要怎么赔?你今天好好给我说清楚了,不说清楚,我就让你明天出不了殡!”
&ep;&ep;俗话说不怕泼皮怕赖皮,这婆娘既泼又赖,梁猗猗顿觉不好应付。
&ep;&ep;尤其是地上那只死鸡,臭烘烘的堆在那,恶心得很。
&ep;&ep;“她家又没有小孩,换什么学费。”梁猗猗心里吐槽,看到顾久带着两个镇干部还在闲聊,计上心头,“梁二嫂,村里大路谁都能走,你别学以前那些车匪路霸。在你家门前经过都要雁过拔毛,就连死者帛金都要想办法贪。还扔死鸡出来说晦气染病。我这里面坐着镇上人大冼主任和周主任,这里有20块钱给你当大吉利是。别惊动了我的贵客。”
&ep;&ep;说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梁二启老婆。
&ep;&ep;梁二启老婆听说镇上有人在里面,吓一跳,又心想这梁翰林都二三十年没有回过乡下了,家里也没有撑腰的男丁,怕什么这女孩子。
&ep;&ep;二十块钱离她心目中的数目甚远,撇着嘴说:“20块?我的鸡就只值这么点吗?你当打发叫花子?”
&ep;&ep;其实这些红包是答谢客人用的,按风俗,只要来吊唁都要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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