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怀王脚步一顿,面色煞白。
&ep;&ep;顾怀璋看着他瞬间石化的模样,淡然问候道:“怀王殿下,别来无恙。”
&ep;&ep;怀王双手颤抖,如看到鬼魅般不可置信……
&ep;&ep;即使顾怀璋九死一生逃出溪谷,他又是怎么通过层层关卡,从边疆一路赶赴宫中的……
&ep;&ep;怀王心中大乱,暗自预感到事情已不再计划之内,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楚莞,本就不善的面色又冷了几分。
&ep;&ep;他于惊诧中抬头,恰对上皇帝严厉的目光。怀王腿一软,跪在地上,讷讷道:“父皇……”
&ep;&ep;看他惊慌失措,皇帝已猜想出了七七八八,微抬下颌道:“这女子你想必认得吧?”
&ep;&ep;怀王瞟了眼楚莞蓬乱脏污的发,决然摇头道:“不认得。”
&ep;&ep;楚莞身子一颤,咬唇不语,眼中却划过凄凉和哀恳。
&ep;&ep;“她和你似乎还曾有过婚约。”皇帝眯着眼望向他:“你确定不认得?”
&ep;&ep;怀王皱皱眉,上下打量一番楚莞,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样,半晌恍然道:“此事久远,儿臣方才忆起。只是不知父皇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ep;&ep;语气里满是对那段往事的嫌弃。
&ep;&ep;“这女子说,她被流放前,你曾专门去找过她,嘱咐她要听张都督的话。”皇帝淡淡道:“不知她所说的可是实情?”
&ep;&ep;“满口胡言!”怀王嗤笑一声:“不是父皇提起,儿臣早忘了这个人,怎么可能专门去找她,她被发配到军营,听谁的吩咐和儿臣有什么关系?”
&ep;&ep;“殿下,”楚莞单薄的肩膀耸动着,呜咽着道:“阿莞出京前一天,殿下亲自去牢里对我说,让我凡事听张都督安排!还说……还说来日可期,要等我归来。难道……难道杀人灭口就是殿下的安排么?”
&ep;&ep;“放肆,你身为罪人,竟然敢攀咬亲王?”怀王射向楚莞的目光中满是震慑:“找死么?”
&ep;&ep;皇帝冷冷地注视着怀王:“朕让她说!”又看向楚莞道:“你所说的一切可有人作证?”
&ep;&ep;“当时罪妇的丈夫尚在场,只是流放途中艰辛,他身上的伤一直没将养好,没……没撑过来。”楚莞叩头抽噎道:“罪妇孑然一身,有什么胆量敢出言诋毁怀王呢?说出实情只求陛下饶罪妇一命罢了……”
&ep;&ep;江砚竟死在流放途中……杨芙心中蓦然一空,已没心思听楚莞再说些什么。
&ep;&ep;他向来自傲,不愿落人下风,此世的结局却如此落魄……
&ep;&ep;此刻再回想,她真的曾经认识过江砚?和他有过刻骨铭心的相逢相恋么?
&ep;&ep;心思翻转间,杨芙忽感手腕被一双微带薄茧的大手牢牢扣住,她一怔,轻轻抬头,只见顾怀璋英挺的侧脸浮现几分不悦。
&ep;&ep;想必是他看穿了自己的恍惚。
&ep;&ep;杨芙勾勾唇角,用小指轻挠他手心。
&ep;&ep;深爱的人就在身侧,江砚的生死,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感慨罢了。
&ep;&ep;杨芙和顾怀璋情意绵绵,楚莞却在死命磕头:“罪妇说出一切,只想求个活命,求陛下开恩……。”
&ep;&ep;起先,她还抱有重返京城的心,然而军中繁重的杂役和一日日的磋磨让她不敢再奢求什么,她现在已被治得服服帖帖,只想苟且着活下去。
&ep;&ep;哪怕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优雅矜贵的杨芙脚下磕头……
&ep;&ep;杨芙斜睨一眼咚咚磕头的楚莞。
&ep;&ep;她还记得上一世,国公府被抄后,她就是这个样子跪在太后宫前狼狈哭求,不巧细雨飘洒,裙子顷刻间湿透,恰在这时,楚莞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她被丫鬟小心翼翼举起的伞罩住,雨水一滴也落不到她漂亮华贵的衣角上,楚莞居高临下地对杨芙轻笑道:姐姐,起来吧,再跪下去平白弄污了裙摆。”
&ep;&ep;谁能想到这一世,楚莞拼命所求的,只是活着而已。几个月的军营生涯,让她变得卑微憔悴,看不到任何从前的痕迹。
&ep;&ep;杨芙轻轻勾起唇角,重活一生真是件爽快的事情。
&ep;&ep;皇帝明显不愿在楚莞身上多花费心思,漠然宣判道:“朕若原谅你,岂不是要伤了边境将士的心?来人,把她关进大牢,待人员归案后一起绑缚西市处刑。”
&ep;&ep;轻飘飘一句话,顷刻间已叛定她的生死。
&ep;&ep;楚莞瞪大饱含恐慌的双眸,无助地跪坐在地,侍卫上前,干净利落地把她拖出殿外。
&ep;&ep;杨芙忍不住看向怀王,怀王面色如铁,自始至终没有把丝毫目光投向楚莞。
&ep;&ep;上一世,她是被他捧在手心,如花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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