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屋子里悄然静谧,未有一丝声响,时光像是变得很漫长。
&ep;&ep;池衍依然没说话,微垂的眼睑似是沉思,却又让人难以揣测。
&ep;&ep;静默良久,他叩了叩桌面:“过来。”
&ep;&ep;然而边上的人垂眸不语,当他的话不存在。
&ep;&ep;池衍眉眼上挑,伸臂过去,修长的手指勾住她腰衿上的如意扣,将人往身前一带。
&ep;&ep;锦虞踉跄了步,径直跌撞而去,慌忙扶住他两肩才堪堪站稳。
&ep;&ep;对面那人是坐着的,锦虞站在他跟前,这样的身高差,他的脸就正好对着她那两处绵软的位置。
&ep;&ep;心弦一颤,脸颊泛起一抹桃粉色,旁的事瞬间抛之脑后。
&ep;&ep;锦虞去推他,无意流露出羞怯:“做什么啊,放开……”
&ep;&ep;指尖从那如意扣上慢条斯理掠过,随之,大掌落在了她侧腰。
&ep;&ep;池衍起身,同时,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向上提。
&ep;&ep;双脚倏地一腾空,锦虞惊呼之下忙揪住他的衣襟,下一刻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放上了楠木方桌。
&ep;&ep;她坐在桌上,双纤凌空悬着。
&ep;&ep;想要下去,这回却是怎么也推他不开。
&ep;&ep;锦虞含嗔带怒地推搡他,“你又想干嘛!”
&ep;&ep;然而池衍一言不发,捉住她乱动的手,利落按到两侧,顺势圈了她在自己强劲的两臂之间。
&ep;&ep;他微微前倾的姿势,迫得锦虞不得不后仰了些。
&ep;&ep;这么一仰,即便隔着锦衣,也掩不住少女的曼妙。
&ep;&ep;日色丝丝缕缕越入窗格,他背着旖旎的光影,那张魅力十足的脸恍惚又朦胧。
&ep;&ep;他们之间亲密得只空了一寸的间隙,彼此温热的气息是那么强烈。
&ep;&ep;空气恍若突然凝结了。
&ep;&ep;在男人高峻的身躯覆罩下,她显得格外娇小玲珑,即便她坐在高高的方桌上,他仍然高出她不少。
&ep;&ep;此刻目之所及,只有他深邃的眼窝,和眼尾那一点,几乎要将她心跳都勾走的诱人泪痣。
&ep;&ep;膝盖蹭在他结实的大腿,她无处安放,也无处可避。
&ep;&ep;这样亲密的接触,锦虞羞得不行,耳垂都浸染了红晕。
&ep;&ep;池衍居高临下,低头近距离凝视她。
&ep;&ep;只见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渲了深深的瑰红。
&ep;&ep;分不清是肌肤温度上升,还是日光映照的颜色。
&ep;&ep;小姑娘柳腰不盈一握,纤细娇躯不含一丝累赘,该满的地方满,该细的地方细。
&ep;&ep;偏生这张脸生得清纯可人,羞红时便有了又纯又媚的味道。
&ep;&ep;池衍呼吸顿了顿,忽然有种想将她弄得凌乱不堪的冲动。
&ep;&ep;但现在不是时候。
&ep;&ep;他闭上眼,再睁开,眸中情绪平静下来。
&ep;&ep;池衍薄唇微启,沉缓低语:“如果我告诉你,方汐容所言非虚呢?”
&ep;&ep;听得此话,锦虞蓦地从百般幽思中回神,这才发现眼前那人幽湛的眸底,泛有异乎寻常的严肃。
&ep;&ep;“你父王,横征暴敛,一意□□,民生苦不堪言,不只如此,私底下更是常行有违人道之事,一国之君,他当不起。”
&ep;&ep;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
&ep;&ep;锦虞瞠目一息,难以相信连他也这么说。
&ep;&ep;方才的忸怩烟消云散,她咬牙呵斥:“你胡言!”
&ep;&ep;说那话时,池衍眉目之下尽是凛然,但在垂眸审视她的那一瞬间,锐利不由退去几分。
&ep;&ep;掌心覆握的那双柔荑渐渐捏紧,她的愤慨,他完完全全能感受到。
&ep;&ep;小姑娘有多倔强,他早已领教过了。
&ep;&ep;说实话,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倒宁愿她一辈子蒙在鼓里,永远不知那些险恶和阴暗。
&ep;&ep;懵懵懂懂,也没什么不好。
&ep;&ep;但事已至此,再不明白真相,她只会傻傻地一次又一次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强出头。
&ep;&ep;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ep;&ep;“二十年前,他杀兄夺位,以极刑将余下手足一并处死,独揽军权,为君多年,□□苛令,镇压诸侯,宠信常侍,戮杀忠臣,剥削百姓。”
&ep;&ep;一连串的话音微顿,池衍俯身离近她半分,“除此之外,暗欺兄嫂乱纲常,奸辱秀女泄私欲,诸如此类,常而有之,只不过他有恃霸权,事情都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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