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色的文具。
&ep;&ep;他因为有平面设计上面的直觉,所以从小贴纸,到书签,再到桌面收纳等等,都能弄得很漂亮。他只要再给它们弄个韩文包装,说是韩国文具就行,而事实上就是没多少买可爱文具的人会关注那些到底是什么品牌的文具,所以他也不用非得给他这些东西安个品牌。质量确实是过关的,设计尤其好。
&ep;&ep;但他吃亏就吃亏在,虽说所有东西都是他自主设计的“尖货”,很是受网上有些学生党与亲子的妈妈们的欢迎,可就因为他是要标榜他这些是韩国创意文具,于是就不能变成自主设计的一个牌子。而卖钱的往往就是“自主设计”,这会儿连他自己的设计他也不敢认了,还得冒充是哪个韩国本土文具厂里的设计师做出来的,他这价也没办法定得太好。
&ep;&ep;顾孝成那么半坐了一会儿后,先是打量了一下北面墙那儿整面墙前堆的货,有很多纸箱子,还有直接摞着的货品,他问:“你这儿得买些货架子。”方杰没抬头,随口应了一句:“嗯,是啊。我三月就订货架子去。年前隔壁老周说要送我一个,我还心心念念地等着呢,哪知年过了这么久了也没送我。我想还是自己去订吧……或者我过阵子去收货、看成品样品时,看看他们厂里有没有废置的货架子,我到时给弄几个回来。”方杰的有些“节省”的心性跟老方简直如出一辙。
&ep;&ep;顾孝成点点头,跟着又问:“哎?方杰?”方杰头也没抬,“嗯”了一声。顾孝成问:“你家隔壁是怎么回事?”方杰问:“什么怎么回事?”顾孝成说:“我刚刚在门口看着你爸过马路时,看见那家台阶上站了一个男人,他家门也开了下来,就是里面没人,开了一半的灯,里头就一个老妈子一样的妇女在扫着地,也不知说了两句什么,那男人还比较靠近我这边站着,就冲那个女的说:‘光年轻没有用的呀,也要她肯做的呀。’所以……是肯做什么?”
&ep;&ep;方杰在键盘上敲完最后几只字,说:“啊?哦!隔壁啊,隔壁是鸡店。”顾孝成一听,还吃了一惊似的,说:“你怎么就在这种店旁边!”方杰一抬眼,望过去,说:“嚷什么!这店租便宜啊!这种店左右两边的店租都要便宜不少,这缺口都是这种店的店主直接向开发商名下的物业公司补平的。”顾孝成想了想,又说:“那她们每天晚上在那里接客,你不吵死了?”方杰回头看了一眼电脑,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买家来问问题,见没有,才又抬头说:“她们里头有隔音板,而且有一部分是带出去开房的。”顾孝成眯缝了眼,问:“你进去过了?”方杰也没大在意他这口气,只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听周围的人说的。”顾孝成说:“我看你们周围这一圈的男人对那店一定很有兴趣吧。你还就开在她家旁边,不会是为了‘生活’方便吧。”
&ep;&ep;方杰嫌他烦,说:“唉,没有。你能不能别老扯些有的没有,我在这正经做事呢。你要没事做,就去把抽湿机关了,把散花香的那个球给合上。”南方湿气大,方杰买了那种小功率的抽湿机,傍晚时开两个小时,能保证他的货运到买家那里去时不会有霉味。
&ep;&ep;顾孝成先起身点着脚去将抽湿机关了,再将散花香味的那个球的半球型的圆盖子扣上了。他知道方杰这人什么都省着用,就连浴室里头的洗发精一到快用完了时,他就将那瓶子倒扣过来,这样最后几次挤时,就不会浪费掉瓶子里的最后几滴,务必全用干净。
&ep;&ep;这个人有点节省得他受不了,像是关抽湿机这个事,他连一分钟都不会多开着。
&ep;&ep;但是等顾孝成又坐回那个桌沿儿上时,他又纠缠起之前那桩事了,而不再想着什么方杰这人节不节省的事了,因为好像之前那事更重要一些。他问:“那她们平时有没有来纠缠你?”方杰又敲完几只字,说:“你神经病啊,你以为这是在古代的妓院?古代那是合法的,现代在这里这个是不合法,她们平时避着人还来不及,还纠缠?况且大部分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平时除了敢拿正眼看那些上门的客,明买明卖的;对于那些外人、探究的、看她们戏的男人女人,眼神都是闪避的,哪里还上来纠缠?”顾孝成想了想,又重复似地问了一遍:“那你有没有主动上门?”方杰说:“烦死了!我上不上门关你X事。”
&ep;&ep;顾孝成顿了一顿,没说话。
&ep;&ep;跟着,点着个脚一步一步往楼梯挪过去,步履明显比之前老方在这里的那会儿要蹒跚许多似的。他再一步一步地挪上了楼。方杰转头过去瞅了那背影一会儿,忽地由心中生起一片哀怜,觉得那背影就跟忽地瘦了十斤似的,觉得那背影就跟不仅是脚踝骨裂了、连小腿胫骨也一并给摔骨裂了似的,真是显得越发地蹒跚。
&ep;&ep;方杰眼里蠢动了一些怜悯之意,他冲着上楼梯上到一半的人喊了一声:“哎!我没说你烦。你看看你,说两句就上楼去了。”顾孝成扭头朝下看向方杰那边,在较为黝黯的楼梯上,他两颗眼仁里的光晃动得像有水气含在里头似的。
&ep;&ep;方杰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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