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准备送魏氏下去陪他。”
&ep;&ep;那毕竟是达来宁愿为之舍命的女子,班第虽也悲痛或生几分迁怒,但并不愿看她就此丧命。
&ep;&ep;遂找机会去寻了亦被困在莫干庙里的静妃之子云和。
&ep;&ep;“云和兄长身份特殊,不便留在静妃另嫁之地。所以自生下来起,便被秘密圈养在科尔沁的莫干庙中,由王族看顾。长兄与云和年纪相仿,性情相投,经常与他玩在一处。
&ep;&ep;我因生母的关系,也与他走得近。郡王他们对静妃心存亏欠,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阻止我们三人来往。”
&ep;&ep;“当时云和兄长早已到了适婚年纪,郡王他们为他的婚事几乎熬白了头。”
&ep;&ep;云和的出生既贵重又阴私,娶妻身份太高怕生祸端,身份低了又怕辱没了他,对不起已故静妃。
&ep;&ep;“我便请云和兄长出面,让他以心悦魏氏,要娶魏氏为由把人要了去。”
&ep;&ep;云和与达来有旧,又常年在佛寺修了颗善心,不忍见少女无辜丧命,点头应允。
&ep;&ep;多罗郡王他们一番衡量过后,终是卖了云和或者说是静妃的面子。
&ep;&ep;云和与魏氏成亲,本是为保魏氏性命的权宜之计。
&ep;&ep;后来两人相处下来,倒真的起了几分情谊,有了宝音图。
&ep;&ep;但因当年静妃怀云和之时,先是被废后,紧接着又是送返科尔沁另嫁,经事太多,损了胎儿。云和自出生起,身子便不太好。
&ep;&ep;宝音图尚在魏氏腹中之时,他便因病去世。
&ep;&ep;魏氏悲痛亡夫,生宝音图时血崩而亡。
&ep;&ep;容温听完班第的话,倒是忽然想起一桩事,“难怪宝音图之前对我讲,苏木山上葬着他的阿布(父亲)和那嘎其(舅舅)。嗳,好像不对。”
&ep;&ep;“魏氏为何没与云和同葬?还有,云和与达来是亲如兄弟的好友,宝音图理应称呼他为伯伯吧?”
&ep;&ep;舅舅是母亲的兄弟。
&ep;&ep;“魏氏一直惦念返乡,死前拜托我送她与她兄长的骨灰回家去,但她死讯突然,从前又因‘走西口’的罪过,害怕牵连家人,所以极少对外透露她的家乡所在。我根据她零星留下的线索,并未寻到她家人,所以她的骨灰一直存在庙中。”
&ep;&ep;班第解释道,“至于宝音图唤长兄为舅舅,是因当年魏氏一直唤长兄一句大哥。”
&ep;&ep;“原来如此。”容温叹了口气,真觉得班第身边这些人的故事远比话本精彩,难怪班第睬都不睬她那些天君仙子的话本。
&ep;&ep;可精彩人生,往往伴随旁人难以承受的苦难。
&ep;&ep;容温察觉出班第心绪低迷,主动往他怀里滚了滚,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脑袋软乎乎的往他胸前蹭,“五哥,你好好啊。”
&ep;&ep;班第让宝音图循着魏氏的关系唤达来一声舅舅,对早逝的达来而言,虽会遗憾,但更多的,应是欣慰。
&ep;&ep;——他的爱并未完全成为心爱姑娘的灾难。
&ep;&ep;至少,魏氏的血脉仍在世间延续。
&ep;&ep;这应该算是,班第赠给已故长兄的温柔。
&ep;&ep;“有多好?”班第低头啄吻容温一下,哑声问。
&ep;&ep;“形容不出来,反正我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如你。”容温肯定道,因为就在方才,她在寒光冷硬的甲胄下,看见了最纯粹的赤子之心。
&ep;&ep;“不过,你也是真的傻。”
&ep;&ep;“……”班第一愣,轻掐起容温下巴,故作恐吓的问,“到底会不会夸人?”
&ep;&ep;“我说认真的。”容温抿抿唇,“这些年你养着宝音图,分明是出自旧时情谊,从未存半分利用他特殊身份去夺利之心。但你从来不明说,瓜田李下的,总是容易横生误会。”
&ep;&ep;“而且,你还特地从京城带了那个叫小牛的孤儿给他做玩伴。若在皇宫,这就叫给龙子凤孙选伴当。日后若他真的一朝登基,那这伴当绝对是一方重臣!届时,这家中无亲的重臣为报你当年择选之恩,肯定会为你所用。”
&ep;&ep;这头头道道加起来,班第的行为属实可疑。
&ep;&ep;至少,当初容温第一次知晓宝音图的身世后,便立刻疑心上了他。
&ep;&ep;若非他刚才提及达来、魏氏以及云和时的态度,容温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养宝音图是另有所图。
&ep;&ep;容温隐隐猜测,多罗郡王之所以那般轻易认定班第会因一己之私枉顾天下,也许就和宝音图的存在有关。
&ep;&ep;“心眼多。”班第掐掐容温的脸颊,“我带小牛来蒙古,是见他唯一的祖父也过身了。他孤苦伶仃留在京中也是任人欺凌,不如带到蒙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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