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原本是不认识的,只听过名字,但丘老大常在外面走,他知道的多,那人和手底下两个护卫受了伤,在山里藏着,那群蒙面的,就是一路截杀他们几个。”
&ep;&ep;“那位崔大人有援兵,后来我们一起逃命,京城一时不敢回去,就到了北边云城里躲藏,马队车辆有标识,还有那些兄弟身上都有木符,那群黑衣人一查就能查到咱们这里,我才不敢写信,恐泄露踪迹,你们也跟着遭殃。”
&ep;&ep;“好在有崔大人,他不忍我们遭受无妄之灾,使了些手段绊住暗处的人,没叫他们腾开手查我们这些小喽啰。”
&ep;&ep;“朝堂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当时陷进纷争里,根本不敢妄动,十天前崔大人说事情彻底解决了,连他也不用躲藏,我们才从云城往回赶,昨天夜里歇在石川镇,今天一早,我先骑马回来了,今天下雨,标子他们肯定歇在玉青府城那边。”
&ep;&ep;他简单几句话就说完了半年时日。
&ep;&ep;又是追杀又是逃命,听得严氏一愣一愣,她一个乡下老妇,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种事。
&ep;&ep;沈玄青说得轻松,丝毫不提逃命的凶险,可在场人都知道,逃出生天一定不容易。
&ep;&ep;“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严氏口中念叨着,又忍不住念一声阿弥陀佛。
&ep;&ep;他们说一阵家常话,雨势小了,一看天色不早,杨家人就先回去,让他夜里好生歇息。
&ep;&ep;沈玄青原本还想着连夜赶回老家,好让卫兰香知道他回来了,可雨一直没停,路上湿泥太滑,夜里又看不清,只得作罢,看明天一早如何。
&ep;&ep;沈雁在房里没听见他说的话,压不住好奇,等他和陆谷关了院门进来,就问了一遍。
&ep;&ep;沈玄青照之前的话说了一遍,又问她亲事如何了,闲聊一会儿后,陶罐里的水烧开了,几人舀水盥洗,因他一路奔劳,陆谷先紧着他给舀了洗脚水让泡着解解乏。
&ep;&ep;陆谷先铺床哄灵哥儿睡觉,他很高兴,眉眼里笑意不断。
&ep;&ep;外头天黑了,房里点上灯,沈玄青坐在桌子旁泡脚,乖仔跑进来蹭他腿。
&ep;&ep;半年没见,狗呜呜嘤嘤叫着,他伸手揉揉狗头。
&ep;&ep;陆谷给灵哥儿盖好被子,下床从箱子里翻出沈玄青的衣裳,说:“今晚你换了身上的,明儿回去见娘穿这身。”
&ep;&ep;“好。”沈玄青答应一声,因孩子睡了,他看着陆谷低声开口:“瘦了。”
&ep;&ep;陆谷手一顿,眼里涌上一点水光,但忍住了,笑着说:“没瘦几两,家里肉多,补回来就是。”
&ep;&ep;“嗯,补回来,想吃什么,我明天就去买。”沈玄青弯了弯一双星眸。
&ep;&ep;陆谷把擦脚布递过去,说:“买什么,家里羊能杀了,大哥今天回去的时候还说,明天要拉过来,正好,你回来了,咱们炖羊肉吃。”
&ep;&ep;“好,炖羊肉吃。”沈玄青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ep;&ep;陆谷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方才在饭桌上,该说的已经说了,那些在外逃命的日子,却也无处问起,于是问道:“那马是你买的?”
&ep;&ep;说起这个,沈玄青一下子就笑了,说:“对,我买的,以后就是咱们家的马,按你说的,是匹温驯的,等过段时日和它熟了,我教你骑马,到时你抱着孩子坐上去,我牵着马出门溜溜也行。”
&ep;&ep;他擦干净脚,穿上鞋端了木盆到门外倒水。
&ep;&ep;陆谷给两人铺好被子,心想幸好前几天晒过,连罗标的铺盖卷都晒了,明天对方回来,盖着舒坦。
&ep;&ep;沈玄青脱衣裳时,他在旁边等着,好拿着一起放到外面洗衣盆中。
&ep;&ep;怕衣裳里放了东西,不留神浸水,他边摸边问道:“银钱都藏在贴身的布兜里?”
&ep;&ep;这身衣裳是沈玄青自己的,内里有陆谷给他缝的几个内兜,他坐在床边脱鞋,说:“在,还剩十两多碎银,分开放着,你都掏一掏。”
&ep;&ep;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衣裳里还有件别的东西,还未说出口,就见那块儿玉佩被摸了出来。
&ep;&ep;陆谷没见过手里这块玉佩,在灯下稍一分辨,却是个龙纹玉佩。
&ep;&ep;他疑惑问道:“这是你买的?”
&ep;&ep;沈玄青接过他手里那块儿玉佩,想了下压低声音照实说了,有这么个玉佩在,瞒也瞒不住。
&ep;&ep;“这玉佩,是崔大人给我的,他本想留我在他手底下办事,还许诺将名字挂在皇城黑甲军羽队里,但我婉言推拒了,咱们这儿离京城远,家里有老有小的,实在去不了,他就给了我这个。”
&ep;&ep;皇城黑甲军,连陆谷都听过几耳朵,那是皇上身边的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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