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季长风真的如电话里说的那样,知晓余新平的身份,那么对于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他应该都有所了解了。
&ep;&ep;沈琰没有猜错,季长风确实已经知道了,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他沉重地点点头,长长的一声叹息,“对,我都知道了。”
&ep;&ep;“季叔叔真的有参与?”沈琰轻声问到,但从季长风递来的眼神,就已经有了答案。
&ep;&ep;他十分痛苦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手里,许久许久,“余新平女儿的那场车祸,逃逸的肇事司机是他。”
&ep;&ep;沈琰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他……”
&ep;&ep;季长风‘嗯’了一声,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他醉驾撞了人,当场逃逸。那女儿抢救无效,在手术进行一半时,就停止了呼吸。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他竟然还花钱雇佣新闻媒体,将事情的转移到从安父亲的身上,一夜之间,整个t城的新闻媒体都在指责大伯父的职业道德和职业水平。”
&ep;&ep;沈琰十分震惊地看着季长风,“他们认为是从安父亲将女孩害死的?”
&ep;&ep;季长风点头,“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我也觉得。可是事实告诉我,它真的真实存在过。媒体的肆意造谣,民众们轻易相信,让这件事越来越有真实性。”
&ep;&ep;“应该不至于……”沈琰提出了质疑,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不至于将事情造成那么声势浩大,最后直接将真相扭曲了。
&ep;&ep;“对啊,原本这样的事情,没几天就会平静下来。”季长风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看。
&ep;&ep;“父亲自作主张拿了一百万给余新平夫妇,明面上的意思是替大伯父出面摆平这件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不停地煽风点火,让所有人都将矛头直指大伯父。社会舆论的压力,几乎将整个医院推上了社会浪尖。”
&ep;&ep;直到现在,季长风这样说出那些事实,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人可以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在新文媒体的单方面报道下,就可以硬生生地去判断一个人的社会素养与职业水平。在司法判定之前,先人为地宣判别人死刑。
&ep;&ep;大伯父季明宇每天顶着来自社会的各种压力,去做一件他一生都崇敬的工作。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人们都不愿给他认真倾听的机会。
&ep;&ep;无论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无论是他以前治愈的病人,还是他现在正在治疗的病人,甚至是那些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他治疗的病人,都在学着别人的样子在谴责他。
&ep;&ep;“一个人,在这样没有人相信他,连家人都认为事情是他做的,而用尽各种方法来替他‘掩饰’罪行的环境下,确实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ep;&ep;季长风忽然就能解大伯父自杀的选择,当所有人都背叛你、怀疑你的时候,真的是你最绝望得时候。
&ep;&ep;听他说完,沈琰一直难以回过神来,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季长风手里点着烟,也跟他要了一支。
&ep;&ep;“即使是他死了,误会还在不停地传播,不停地恶化。”
&ep;&ep;最后,季长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太古仙王。
&ep;&ep;沈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即使他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罪而献出了生命,人们记住的只是对他的仇恨。”
&ep;&ep;季从安和陈菲一直守在叶展飞的手术室外,两人一人一边,面对着面坐着。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了,始终不见那闪着红光的灯有灭掉的迹象。
&ep;&ep;陈菲忽然有些坐不住了,抬起头问对面的季从安,“叶展飞,会不会就这样出不来了?”
&ep;&ep;她的话让季从安愣了愣,心底的害怕又多了一份,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握着的戒指,那是叶展飞在救护车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现在戒指上面全都是血迹。
&ep;&ep;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叶展飞陪着她亲自去挑的,他帮她戴在手上的时候,曾开玩笑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取下来,除非我死了。”
&ep;&ep;除非他死了。
&ep;&ep;季从安盯着戒指看了很久,久到陈菲从对面来到她的身边,她都一无所知。陈菲就坐在她的身边,视线一直落在她手里的戒指上。
&ep;&ep;陈菲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叶展飞一直不离身的戒指,这大概又是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吧。她想着,嘴角轻轻地翘着。
&ep;&ep;“季从安!”
&ep;&ep;陈菲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和季从安说:“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他真的很爱你。你……”
&ep;&ep;季从安不解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ep;&ep;“你真的不能再接受他了吗?虽然在和你解除婚约这件事上,他真的做得很过分,可是看在他对你的那份爱上,就不能以此抵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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