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声音尖利地道:“叶禾微!你……!”
&ep;&ep;她的话还没收完,又猛地反应过来,立刻放柔了声音,劝道:“禾微,你做什么?别踩着姨妈的手。”
&ep;&ep;她用力地想要抽出手,可少年踩得十分用力,竟是连半分也抽不出来。
&ep;&ep;方雪琴的脸色变了又变,已经有了隐藏不住的怒意。她愤愤抬头,却看到少年慵懒地斜躺在沙发上,一触及到他的目光,她刚升起的怒意却又仿佛被一盆冰水浇灭,还泛起了刺骨的冷意。
&ep;&ep;“禾微?”
&ep;&ep;“姨妈不就是想要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吗?何必遮遮掩掩。”叶禾微歪头,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你如果直接承认,说不定我就直接答应了。”
&ep;&ep;魔界的人大多都喜欢直来直往,不玩什么太高深的阴谋,实力就是一切。叶禾微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数千年,也信奉弱肉强食,即使看得清楚她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也实在懒得和她玩。
&ep;&ep;弱小者追随强大者,为了得到强者的庇护,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部分,比如财产,比如忠诚,还有可能是生命。
&ep;&ep;数千年过去,在修□□,他遇到过比这些亲戚还要可恶的人,如今回想起来,也只能记起来自己单蠢无比,那时有如何伤心绝望倒是忘了,事实上,如果这些亲戚的实力强大,能够强大到从他的手中将他的东西夺走,他倒也乐意拱手想让,大不了以后再抢回来。
&ep;&ep;只可惜,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装得道貌岸然的正道,偏偏心底的险恶一样不少。
&ep;&ep;掩藏在丑恶目的外面的遮羞布被毫不留情地掀开,仿佛是连她丑陋的内心都光明正大的放了出来。
&ep;&ep;方雪琴面色僵硬,丈夫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骤然收紧。显然两人都为叶禾微直白的话吓了一跳。
&ep;&ep;虽然他们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而来,可被当面这样拆穿,让谁的面子也下不了台来。更让方雪琴冷汗直流的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这个单蠢的外甥是如何察觉到她们的打算。
&ep;&ep;方雪琴心中无数念头闪过,可面上也只不过露出了一个和蔼而又怜惜的笑容:“你看你,都在想些什么呢,姨妈平时对你什么样,难懂你还不清楚吗?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倒是要和他理论清楚,我怎么会惦记你父母给你留下来的遗产呢?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ep;&ep;她打得念头,也是要让叶禾微亲手将那些财产交到她的手上,至于到了她的手上之后,自然就是她的东西,和叶禾微有什么关系?
&ep;&ep;方雪琴思绪百转,浑然不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得通透。
&ep;&ep;叶禾微愈发觉得无趣:“你敢发誓吗?”
&ep;&ep;“发誓?发什么誓?”
&ep;&ep;“发誓你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ep;&ep;方雪琴张口就来:“那当然,要是我有抢你财产的念头,我就天打雷劈……”
&ep;&ep;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忽然轰隆一阵响雷,顿时把除了叶禾微以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方雪琴脸色煞白,嘴巴还张着,可后面没说完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ep;&ep;客厅里沉默了半晌,忽然门外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福伯!刚才的雷把院子的树给劈了!”
&ep;&ep;方雪琴的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惊惶地抓住了丈夫的手,用力握住,试图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安全感,可男人的脸色也同样难看,根本无暇顾及妻子的感受,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将方雪琴的手甩掉。
&ep;&ep;叶禾微又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ep;&ep;修真者们说过的话都有着天道见证,什么天打雷劈的话,就连正道那些顶顶厉害的人物也不敢乱说,一旦开口就是一个因果。凡是修真者,就不会随便欠下因果,无知凡人自然不知道言语的可怕性。
&ep;&ep;即使话只说了一半,可那一句天打雷劈也足够凡人受得了。叶禾微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只可惜自己那时没活得久些。
&ep;&ep;天打雷劈,活生生的人被劈成一块焦炭。一定是好看得很。
&ep;&ep;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看方雪琴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ep;&ep;刚说发誓,天上就打雷了,还敢说是没有其他念头?
&ep;&ep;方雪琴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那道雷才刚响过,连她自己都吓了个半死,即使有心想要解释,她的心思也还停留在刚才的雷声上,连半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ep;&ep;方雪琴再也待不下去,胡乱说了两句,就立刻拉着丈夫匆匆离开了这里。
&ep;&ep;等她一走,福伯就立刻凑了过来:“少爷,您看方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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