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踹开了。懒懒缩小成巴掌大,飘到那少年的身后,杜问夏被这来人张开便来的虎狼之词惊得差点一巴掌拍过去。
&ep;&ep;“咱们傅少爷可是金屋藏娇,在练什么不世神功,怎生这么大动静,还把床给练塌了?”
&ep;&ep;那胖子一上来便是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朝着傅江衍挤眉弄眼。
&ep;&ep;“……你再胡说我可就把你丢出去了。”
&ep;&ep;猝不及防,表情有些僵硬,傅江衍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ep;&ep;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平日里这死胖子口无遮拦便罢了,可此番有仙人在,他便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毕竟若是那仙长下手,那可能便是直接把这死胖子劈成灰烬。
&ep;&ep;倒是没在意这少年心中的小九九,杜问夏似笑非笑地飘在空中看热闹。
&ep;&ep;光线昏暗,她注意到,那少年的耳根子一下子红了个彻底。
&ep;&ep;不过来人似乎丝毫没有领会傅江衍的好意,还在继续喋喋不休:“我就说你这年纪也差不多了,也合该开开荤。改日我请客,带你去见见世面!”
&ep;&ep;“……”心情愈加复杂,傅江衍第一次觉得这死胖子嘴欠的紧,忽然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ep;&ep;这胖子名曰侯万钱。和傅江衍不同,他并没有被冠以“傅”这个姓氏,只能说是被傅家养来做家奴的孤儿,虽说武学天资比傅江衍好上不少,但也是被人瞧不起的那一类,被大多数人孤立。
&ep;&ep;同病相怜,一来二去之下,二人便也算是熟识,平日里有什么好事发生,也都会第一时间想着对方。
&ep;&ep;不过此番来,他却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忽然想起了正事,哭丧着脸,他开始讲方才听到的消息。
&ep;&ep;“傅哥傅哥,你可不知道啊,这顾家小少爷进了仙门,便是咱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殃啊。也不知家主是脑子抽了什么风,硬是要三天后把我们这些旁系弟子也拉去测一遍灵根。更可怕的是,听说十六岁炼体没能大成的,更是会全部被拉过去做杂役啊……”
&ep;&ep;练体分为五重,乃是练武的基本功。一曰炼皮,二曰炼骨,三曰炼筋,四曰炼脏,五曰炼髓。只有这五个尽皆圆满,才算得大成。
&ep;&ep;侯万钱他自己便是个怕吃苦、喜欢偷奸耍滑的性子,听到这消息哪还能坐的住?这不,赶紧来找傅江衍哭诉起来了。
&ep;&ep;听到这个消息,傅江衍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ep;&ep;同侯万钱喜欢偷懒不同,他是真的天赋低下。虽说他每日坚持打龙虎拳好几个时辰,更是为了生计和修炼资源,跑到山林之中历练,可这炼体许是也看天赋,旁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他却是怎么努力都无法达成……再加上修炼资源又缺乏,这炼体大成,于他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高峰,难以翻越。光这炼筋一重,他便已是困了三年。
&ep;&ep;“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实在不行……做个杂役也算不错。”他听到自己说。
&ep;&ep;酸涩在他胸中汹涌,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在离他十六岁成年不过一个月光景的今天,或许他也该认识到,自己的平凡了。
&ep;&ep;感觉到这少年的情绪不太对,杜问夏微微蹙了蹙眉,忽然有些想自己那几个便宜徒弟。
&ep;&ep;待到侯万钱出了门,她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傅江衍身后飘出来。
&ep;&ep;“我这朋友口无遮拦惯了,还望仙长恕罪。”还没等杜问夏开口安慰,傅江衍已经磕头拜倒在地。
&ep;&ep;深深望了一眼那少年克制隐忍的双眸,她不知怎么的,把到口的安慰咽了下去,而是似笑非笑道:“你是说……把床练塌了?”飘飘悠悠落到少年的跟前,她看到那少年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抿嘴有些好笑,她注意到那少年白净的脸上,也很快染上了绯色。
&ep;&ep;生怕逗弄的太过,把这少年欺负得羞愤至死,杜问夏这回没再戏弄他,而是轻飘飘地开口:“小孩,不内视看看刚才的成果么?”
&ep;&ep;听到这话,傅江衍才想起方才的一时冲动。回想起之前那撕心裂肺,几乎让他昏死过去的痛苦,他有些心有余悸的脸色一白,盘腿闭眼内视。
&ep;&ep;接下来便是让他震撼的一幕。困扰了他三年的周身经脉不仅尽数被打通,更是泛着莹莹的光亮,一如白玉剔透。这还不算,除了炼筋大成,便是之前他已然炼过的皮和骨,也都被重新淬炼了一番,如金如玉,甩了之前他炼的不知道几条街。
&ep;&ep;久久不能回神,忆起先前那股清清凉凉安抚住他体内暴动灵气的神秘力量,他有些恍惚地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拜倒在地,又重重磕了个头。
&ep;&ep;“……”不动声色的飘到一旁避开这一礼,杜问夏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ep;&ep;这少年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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