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宫中有贵德淑贤四妃,同列二品,这位娘娘论封号,刚好在贤妃之上。
&ep;&ep;她的出身,在宫中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
&ep;&ep;如果不是圣上对他还抱有期待,她要冠个罪名杀了他,没他挡着,顺便让贤妃消无声息地死在冷宫,只怕不难。
&ep;&ep;贤妃从枯叶中挣扎起身,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ep;&ep;汪从悦跪下来,问道:“娘娘今日用膳了么?”
&ep;&ep;贤妃点点头:“我那两个孩儿怎么样了?淑妃可有好好待他们?”
&ep;&ep;“淑妃娘娘对待皇嗣十分用心。”汪从悦说。
&ep;&ep;贤妃极缓慢地绽开一丝笑,长长地叹息一声。
&ep;&ep;“我倒宁可皇贵妃养着我的孩子,”她道,“况且也不像淑妃一样,让我心里头有个疙瘩。”
&ep;&ep;“娘娘别想这么多了,您和淑妃娘娘的事,哪里会牵扯到皇嗣呢,况皇贵妃娘娘也身怀有孕。”
&ep;&ep;贤妃又笑了笑,重新躺回地上,没力气似的阖上了眼。
&ep;&ep;“你走吧,给圣上磕头,哭几声,服个软,别耽误了你的前途。这冷宫,日后不要再来了。”
&ep;&ep;汪从悦目光微沉:“娘娘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是奴婢惹您生气了,还是守着冷宫的乱嚼舌根?”
&ep;&ep;贤妃没有承认,半晌方道:“你去吧,是我想通了。你有了前程,我才更有回去的希望。”
&ep;&ep;她绕过了这个话题。
&ep;&ep;秋风瑟瑟,冷得面颊生疼。
&ep;&ep;贤妃的鹅蛋脸已瘦得没有形状,在这一日比一日寒冷的夜里,只怕熬不到他求得前程的时候。
&ep;&ep;巫蛊重罪,也不是他这奴婢得了更高的官职后,可以在皇帝面前多嘴的。
&ep;&ep;至于淑妃……
&ep;&ep;他没有证据。
&ep;&ep;汪从悦从冷宫出来,找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将守着冷宫的宫女内侍全都换了,拉入司礼监和宫正司处罚。
&ep;&ep;事情刚办完,就有御前内侍赶了来,行礼道:
&ep;&ep;“汪公怎么在这里,可让人好找,您快去圣上宫中吧,圣上正生气呢!就差您没到了。”
&ep;&ep;·
&ep;&ep;跟着汪从悦回宫的下人回来,说他五日后归家。
&ep;&ep;秋枕梦等了这些日子,直感觉等完了整个秋日,连满院牵牛花都等得谢了。
&ep;&ep;汪从悦终于从宫中回来。
&ep;&ep;她见他进了二门,顿时扑上去抱住了他。
&ep;&ep;汪从悦伸手回抱,声音里含着无奈:“妹子,红豆还在旁边呢。”
&ep;&ep;“小哥哥,你进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秋枕梦仰着头道。
&ep;&ep;“那便放开我,咱们回屋里去,我问过太医了,养身子的时候断不能冷着。”
&ep;&ep;秋枕梦松开手,挽着汪从悦胳膊向屋中走去。
&ep;&ep;屋里很暖。
&ep;&ep;卧房里的孩子睡得香甜。
&ep;&ep;汪从悦脱了氅,搭在架子上,一眼就瞧见他,问道:“祥云怎么在这里?奶娘呢?”
&ep;&ep;秋枕梦在床沿上坐了,摸了摸孩子光溜溜的脑袋,说:“小哥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他,再看看我。”
&ep;&ep;这话听着难过,汪从悦有些惊。
&ep;&ep;他打量着孩子和秋枕梦,好半天才迟疑道:“你们……都病了?我去叫个郎中来。”
&ep;&ep;脸色都很红,头上冒细汗,瞧着确实像有病的样子。
&ep;&ep;秋枕梦白了他一眼,叫红豆把孩子抱给奶娘去,忽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ep;&ep;“小哥哥,我就是想让你记得家里还有我们俩。我来京城投奔你,没了你,在这里就是无根浮萍,谁都能欺负,孩子还这么小,你好意思以后让我们娘俩当孤儿寡母吗?”
&ep;&ep;汪从悦心里头咯噔一声。
&ep;&ep;他挨着秋枕梦坐了,搂着她肩膀道:“怎么了?谁招你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ep;&ep;“我问你,贤妃娘娘先前让我绣的佛像,是不是长着圣上的脸?”秋枕梦拿手帕抹了把眼泪,瞪着他。
&ep;&ep;“那只是一个佛像,和圣上无半分相似之处。”汪从悦升起几分不妙之感。
&ep;&ep;“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秋枕梦松了口气。
&ep;&ep;汪从悦不想让她问了。
&ep;&ep;他躺在床上,阖了眼,说道:“妹子,我困了。”
&ep;&ep;秋枕梦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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