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娘娘,你说皇上这般处理小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小环不会都说出来了吧?”她身边的大宫女担忧的道,皇上素来仁慈,杖毙这样的事情若非触及他的底线并不会发生,她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ep;&ep;“她敢。”贵妃横了一眼自家大宫女,淡淡的眸光转寒,话语像是冰雹一样刺寒:“小环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慌什么慌,皇上若真知道了我们月华宫还会这么安静么,好了,你去封五十两银子给小环的家人,那丫头虽然事情没办好,但好在忠心,本宫也不会亏待她。”
&ep;&ep;“是,娘娘就是宅心仁厚。”大宫女瞅着她的眼色谄媚道。
&ep;&ep;贵妃又恢复了得色。
&ep;&ep;040动心
&ep;&ep;而被皇上认为受了委屈的司徒谨正抱了从皇上那里得来的兵书回到了太子府,只是,在又惯性使然走到冷清院门口的时候,他有些踌躇了。
&ep;&ep;又或者是近乡情怯,他有些不敢伸手敲门。
&ep;&ep;“大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正在犹豫间,绿萝推开门,看到他还差点吓了一跳。
&ep;&ep;“我也是才来的。”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ep;&ep;“是阿谨来了么?”苏碧正在看书,见他进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手中的盒子,水眸瞬间爆发出星子般晶亮的光辉,春花般灿烂的笑绽放在如玉的容颜上:“是兵书么?”
&ep;&ep;“恩。”他点头,把盒子放在书桌上,努力不去注意看她的脸,或许是想明白了对她的感情,她刚刚只是展颜浅笑,就让他感觉到冰雪消融,身子都轻了几分,快要不知道身在天上还是人间。
&ep;&ep;而那如樱花般娇艳的唇,会让他想起梦里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他感觉心都跳快了几分。
&ep;&ep;“阿谨,回神了。”她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唤回了他的神智:“你在发什么呆?”
&ep;&ep;“没想什么,可能是累到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想的什么,身体都僵硬了,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生硬地转话题:“姐姐,匈奴单于已经回信道歉说自己不懂大历的风俗唐突了德王妃,皇爷爷给我说的时候我顺着把你告诉我的针对匈奴用兵以及划给军队田地自种充实军粮的方法告诉了他,他又赏赐了我兵书。”
&ep;&ep;“只是,”他说到这里,有了些歉意:“我冒用了你的名字,说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
&ep;&ep;“那很好啊,反正我有这些书看就够了,这可比那些软绵绵的诗词看着有劲。”她爱不释手地捧着兵书,笑眯眯地道。
&ep;&ep;其实她明白阿谨不说出她的名字是为她着想,高处不胜寒,若真说出她的名字把她推向风尖浪口,她就再也过不了现在的平静生活。
&ep;&ep;两世为人,曾被人真心相待,也曾被欺骗,尝过人情冷暖,何尝不知道他是在保护她呢。
&ep;&ep;她安静做她隐形人一样的太子城辉就好。
&ep;&ep;“知道姐姐喜欢看兵书。”他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泛着暖意,他的苏姐姐,不爱红装爱武装,与京城那些整日里讨论什么胭脂上色好什么衣服最流行格外不同,不爱涂脂抹粉,不爱穿金戴银,衣饰简单,却一身清新。
&ep;&ep;“当然,不过若能上战场杀敌,那就更畅快了。”她不禁又想起了当年在舒家军时候的事情,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个如狼似虎扑向敌人,战后则一起下田一起唱歌。
&ep;&ep;那个时候,她父母还健在,她是他们捧在掌心的珍宝,是整个舒家军的少将军,那个时候,日子简单而充足,没有算计,即使后来嫁入宫中,华服美食,她最想念的还是那段时光。
&ep;&ep;见她目光中的怀念之色,他的心有一瞬间沉沉,他知道她不爱他的父王,可是她那样的目光,又是在怀念谁呢?他想知道,却不敢开口问。
&ep;&ep;此刻的他和她,不过是太子府嫡子与庶母的关系,亦或是私底下往来,她也只把他当做弟弟,当做小辈,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ep;&ep;往事不可追,上战场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美梦,此刻她也只能看看兵书解解馋了。
&ep;&ep;她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察到某人过分热切的注视,抬起头来,对上了他清澈如一汪湖水的凤眼,平日里的清冷此刻都化为了温柔的亮光,深深倒映着她的影子,忽然就有了些不自在。
&ep;&ep;“阿谨,若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回去休息吧,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是在宫里没休息好么,既然这样,今晚也不要读书了,早点睡吧。”她忽略掉心底那丝异样的感觉,仔细看了看他略微苍白的脸色,眼底还有青色的阴影,整个人透出一股颓废的感觉,关切地说道。
&ep;&ep;“好。”他笑笑,干脆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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