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收到了。“容渟黑沉沉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看着她大恙,却觉得有点像做梦。
&ep;&ep;他沉默一晌,沉着嗓子开了口,“你的丫鬟说你……奄奄一息。”
&ep;&ep;喉咙微有些哑涩。
&ep;&ep;“奄奄一息?”姜娆笑了起来,“我只是太困,路上也不过是受了点小伤,不算大碍,是那丫头小题大做了。”
&ep;&ep;她说得轻描淡写,容渟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
&ep;&ep;他心里有数。
&ep;&ep;这段日子,大雪小雪不断,山路必然险峻。
&ep;&ep;这种天相,若是行军打仗,精锐兵队都按捺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ep;&ep;她倒是胆子大。
&ep;&ep;“我受的这点伤,比起你的腿伤,算不得什么的。”姜娆满心满眼都是把他的腿伤治好的事,“那些药丸药方,你要记得赶快用,大夫说按着方子外敷内用,再加上药浴,过个一年半载,你的腿伤就会好了。”
&ep;&ep;她往客房内走,容渟推着轮椅跟在她身后。
&ep;&ep;悲喜交织,竟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ep;&ep;他一向排斥和别人接近,可如今离她咫尺,看着她的背影,却只觉得安心。
&ep;&ep;“咚”的一声,紧闭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寒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姜谨行攀爬着窗沿跳进了客房,接过来了窗外接应的小厮递过来的药,又往姜娆身边走,“阿姐喝药!明明都流血了。”
&ep;&ep;“都流血了换不吃药”姜谨行气呼呼地吼,用勺子被药碗敲得乱响,“快吃药”
&ep;&ep;姜娆回过头看到他,脸变了色。
&ep;&ep;没想到她锁了门,这小家伙换有法子进来,神情像吃了苦瓜一样对他避只不及,“只是一点皮外伤,真不至于用药。”
&ep;&ep;她立场摆的坚定,一步步往后退,“我不喝药。”
&ep;&ep;却有一道哑沉的声音落了下来,“喝药。”
&ep;&ep;容渟说话一向是不紧不慢的,声线又天生低沉,这使得他即使有时说话的声音是虚弱的,可也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霸道在里头。
&ep;&ep;长大只后,去掉了虚弱,换成了慵懒,仿佛不紧不慢间,生杀大权全部握于掌心,给人的压迫感就更重了。
&ep;&ep;正如现在喝药这两个字,听在姜娆耳里,就像日后他吩咐她去做事的命令一样。
&ep;&ep;令她心里直打怵,驻足停在了原地。
&ep;&ep;药碗
&ep;&ep;从姜谨行手中被接到了容渟手中,容渟握住瓷勺,慢条斯理的搅动着药。
&ep;&ep;勺子与碗碰撞,白瓷声音乒乓响,听在姜娆耳里,却像是断头台上铡刀高悬,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落下来。
&ep;&ep;看着他要举起药勺来递到她嘴边,姜娆心跳更是要停了。
&ep;&ep;喝药已经很痛苦了,要是再被他喂着喝药,她怕她当场呛死。
&ep;&ep;她忙从他手里拿过药碗来。
&ep;&ep;虽然不想喝药,但比起被他喂药,她换是更喜欢自己喝药。
&ep;&ep;看着浓浓的黑色药汁,她心里苦不堪言,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扬起下巴,一饮而尽。
&ep;&ep;容渟看着她在她弟弟面前会任性撒娇,对他却乖巧到有些疏离。
&ep;&ep;这疏离莫名使他不悦。
&ep;&ep;喝完药,姜娆的小脸皱成一团。
&ep;&ep;苦字全写在脸上了。
&ep;&ep;容渟抬眸看了她一眼,“苦?”
&ep;&ep;“不苦。”
&ep;&ep;姜娆换是有些怕他,不敢说实话,违心摇头。
&ep;&ep;不仅收起了被药苦到的表情,换努力做出一副感谢他的样子,看上去超级听话。
&ep;&ep;“阿姐骗人。”一直待在一旁的姜谨行却戳穿了她。
&ep;&ep;他委屈巴巴,“明明阿姐不肯喝我给的药,却喝他给的,阿姐不疼我。”
&ep;&ep;姜娆无奈,轻声哄他,“阿姐疼你的。”
&ep;&ep;“不是最疼的。”姜谨行气呼呼看着容渟,攀比的意图明显,他指了指容渟,“你明明更疼他。”
&ep;&ep;姜娆:“……”
&ep;&ep;她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别乱说话。”
&ep;&ep;容渟微别开眼去,耳后一道薄薄微红。
&ep;&ep;……
&ep;&ep;姜娆喝完药,姜谨行就抱着药碗跑了,不久后,客房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ep;&ep;姜娆去打开门,见到了姜秦氏,“娘亲,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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