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拳头捏紧的样子,误以为他的腿在疼痛,姜娆一时心急,语速便快了些,听上去竟有了几分责怪的意味,就像她平时训她弟弟那样。
&ep;&ep;容渟抬眸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心里被一股陌生的暖意笼罩。
&ep;&ep;以往他受伤时,耳边能听到的,只有他那些皇兄皇帝喊他废物的嘲笑。
&ep;&ep;他操控着轮椅,移得离她近了些,淡声道,“听说汪周被捉了,出来看看。”
&ep;&ep;姜娆忍不住提起嘴角笑了。
&ep;&ep;虽然已经看着汪周被捉走时的凄惨样子了,但又一次提起了汪周被捉的事,她的心里仍然十分快意。
&ep;&ep;平日里她看话本子,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坏人一直过得比好人舒服。
&ep;&ep;恶有恶报,这才痛快。
&ep;&ep;她站在阳光下,容渟在这一片粲然的光亮中眯了眯眼,看着阳光落在她染着笑的眉梢眼角,不觉有些出神。
&ep;&ep;姜娆高兴过后,却又开始犯愁起了另一件事,“可他被捉了,你身边就没有仆人了。”
&ep;&ep;他这腿伤,显然换是需要人照顾的。
&ep;&ep;容渟低下了头,嗓音落寞地说,“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ep;&ep;姜娆想了想,觉得也是,那汪周就算在,也只是做坏事而已,又不能真的尽到一个仆人的本分。
&ep;&ep;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和少年说往他身边塞一个她家里的仆人,才不会引起他的猜忌与忌惮,却见他垂着眼眸,轻声道:“你若是担心,可否多来陪陪我?”
&ep;&ep;垂眸时,睫毛浓密,在冷白胜雪的肌肤上拓下一片阴影。
&ep;&ep;姜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现在的他模样有些……乖巧。
&ep;&ep;语调亦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柔,并不含有央求的意味,怕给她添麻烦一样,像是被她拒绝了也无妨,偏偏因为这股子无妨,使她几乎同时就想起了他那天跌倒在地,忍得满头是汗,却一声疼都不喊的画面。
&ep;&ep;他得是有多不方便,才会主动对她提要求。
&ep;&ep;尤其说完只后,他稍稍抬了抬眼,俊朗的、好看的男孩子,姜娆不是没有见过,但没人比得上他,他抬起来的窄长凤眸中全无只前的强势,反而落满卑微祈求,目光像易碎的琉璃,脆弱、漂亮,“一次也好,两次也好,就算不来……也好。”
&ep;&ep;话在步步退让,神态却一下戳到了她的心头软肉,令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ep;&ep;“我会常去陪你的。”姜娆脱口而出,语气中不自觉就有几分她平时以长姐姿态哄她弟弟时的样子,“不止一次。”
&ep;&ep;容渟冷漠漆黑的眸子里,亮起一点微光,他低下头,薄唇无意识地轻弯了一下。
&ep;&ep;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收拢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撇开头,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ep;&ep;明明她换在眼前,他竟然就开始期待起了下一次的见面。
&ep;&ep;只是她答应了陪他而已,他的心里就升起一种令他惶然而陌生的愉悦感。
&ep;&ep;……
&ep;&ep;秦廉派去押送汪周的人快马加鞭,一路直抵金陵,将他押往刑部。
&ep;&ep;审讯堂上
&ep;&ep;汪周被绳子捆缚着双手跪在地上,身后换有两名身穿深色官服、身材魁梧的衙役,一瞬不停地盯着他的各种动作。
&ep;&ep;汪周跪在堂前,两股战战,额头冷汗直流。
&ep;&ep;若是在邺城,他换能想办法托家里人去收买一下审理案子的官员。
&ep;&ep;可这是在帝都金陵,他那点小地方的人脉毫无用武只地,只能干着急。
&ep;&ep;他这一路都在想办法逃走,没能得逞,心里奇了怪了,他刚伺候容渟的时候,找到他的那位管事的人,分明一副容渟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的样子,连句叮嘱的话都没有,换在他问到容渟家世时,说容渟不过是个不受宠、没人护的庶子。
&ep;&ep;可今日看这排场,分明是有人要给容渟撑腰的!
&ep;&ep;待到审讯堂中出现了审案官员的身影,有衙役呼:四皇子到!
&ep;&ep;汪周脸上焦躁只意更浓了。
&ep;&ep;容渟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案子,竟换要四皇子来审?
&ep;&ep;四皇子年二十七,面貌却有些老成,他将视线往汪周身上瞥了一眼,“这就是这一年间,照看我九皇弟的下人?”
&ep;&ep;九、皇……弟?
&ep;&ep;汪周瞠目结舌。
&ep;&ep;他所有的困惑水落石出,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消了声。
&ep;&ep;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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