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旋舞刚死,你们就又送了一个旋舞过来。可笑,可笑。
&ep;&ep;宴席进行到半夜,大部分的宾客都已不胜酒力,被架回自家住所了。此时太子潜邸,宾客尽欢,杯盘狼藉。太子半睡半醒之间,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余下的宾客也就乘兴而归。这时已在暗处藏匿许久的高国舅才现身,他走近一身酒气的太子身边,拍了拍他,“殿下,殿下。”
&ep;&ep;郑旭睁开眼,却是一眼迷蒙。高国舅一叹,挥手叫人来扶太子下去休息。
&ep;&ep;小厮问道:“大人,是送殿下会平日里歇息的地方吗?”
&ep;&ep;高国舅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送书房吧。”
&ep;&ep;小厮又问:“那今日齐王进献的美人怎么办?”
&ep;&ep;“怎么办?”高国舅一怒,“叫你送书房就是躲着那妖女!大摇大摆送来的奸细不能不收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把殿下往那火坑里推?”
&ep;&ep;徐妆洗坐在榻上,等了一夜。她早想到,太子不会来。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她在妓院里挨了这么多的鞭子,每每想起,身上隐隐作痛的感觉都在提醒她不敢忘记。她记得,妓院里的鸨母说了:“要时时刻刻有低人一等的自觉,才可能有高人一等的将来。”
&ep;&ep;直到她脸上的笑容僵了,直到丫鬟婆子都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她坐在榻上,穿着薄薄的裙装,瑟瑟发抖。如今正是年初,冬春交替之时。
&ep;&ep;第二日一早,宴席继续,不过太子并不出席,高国舅就绕到书房,去寻太子。没想到,昨日烂醉如泥的太子,如今居然起了个大早。
&ep;&ep;“殿下准备拿这细作怎么办?”高国舅问道。为了这件事,他夜不能寐。
&ep;&ep;“福兮祸之所倚。”太子一笑,“舅舅,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p;&ep;“怎么说?”
&ep;&ep;“陈氏与我高氏联姻,共谋天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太子一顿继续说道:“如今陈氏大有赶超我高氏的势头。如此时不加以遏制,将来我继承皇位之时陈氏必成虎狼之势。到那时就为时已晚。她陈氏一族独大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ep;&ep;“殿下说的不无道理。”高国舅会想到不久前的那件事,他说:“确实,就从太子妃来看,她之所以胆大妄为,也是其背后势力支持。”
&ep;&ep;“正是。”太子想起他见到旋舞最后一面时的那个情形,心里一滞,“本宫必须引入另一方势力与之抗衡,所以说这个女人来得正好。另外,我们也不妨透露一些消息给她真真假假,虚实难辨,也好让她向齐王汇报啊。”
&ep;&ep;“殿下好谋略!借力打力用得好!”高国舅深以为同,哈哈一笑,但是他很快又话锋一转,“殿下,这回送来的妖女,我们不能不收,无非也就是顾忌齐王的兵权。我们虽把握朝政,但齐王一脉在军中仍有余孽。”
&ep;&ep;“不错,虽然现在他处于下风,但是若他不顾污名,一旦兵戎相见,我们必输无疑。不,身首异处也不一定。”太子斜倚在太师椅上一手杵着腮帮,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也该构建我们的军队了。”
&ep;&ep;“殿下的担忧不无道理。”高大人也敛去了喜色,一脸忧心忡忡,“但是,如今殿下在朝廷,他在军队,这种平分秋色的局面正是皇上苦心经营所得。殿下若是想明里招兵买马,只怕此路不通。但若是想私下为之,只怕这银子……”
&ep;&ep;“这绝非我东宫目前的状况负担得起。”太子接话。
&ep;&ep;高大人也适时不语。
&ep;&ep;“此事再议。”太子接着说,“对了,东宫修葺之事如何了?先皇在世之时,废旧太子之后就再未立太子,父皇也是以诸侯王身份登基,这样算来,东宫已有五十载无人居住了,这让本宫怎么搬进去?”
&ep;&ep;“殿下放心。皇上已经允诺了修葺之事,工匠、材料等已经悉数到位,只是……”高大人并未说下去。
&ep;&ep;“只是什么?”
&ep;&ep;“只是缺乏银子和一个主事之人。”高大人道。
&ep;&ep;太子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本宫知道了。此事,也再议吧。先给那妖女一个封号打发了。”
&ep;&ep;“那……殿下准备给这细作一个什么位分?”
&ep;&ep;郑旭沉吟了一会儿,“良娣。”
&ep;&ep;“良娣?”高国舅重复了一遍,“依律除太子妃之外,殿下应有良娣一人、正四品良媛六人、正六品承徽十人、其下昭训、奉仪多人。殿下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何要将如此显赫的位份……”
&ep;&ep;“这个,本宫自有打算。”太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所谓良娣,不过是告诉外人的,到时候真正下旨,本宫不过封她个小小承徽。并告诉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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